怀絮只好接过,喝完。
宋莺时故技重施地倒了第三杯:“多喝水对嗓子好。”
“……”
宋莺时“体贴”地给怀絮倒了三杯水,见她都喝了,这才心头舒畅,见好就收地哼着歌退开一步,随口夸道:
“乖乖补充水分才是好孩子。”
怀絮正在揉发胀的胃,闻言,抬起眼皮掠向她:
“我不是孩子。”
宋莺时微怔,改口道:
“对喔,你都满十八岁了,以后不这样叫你了。”
“你不是吗?”
“嗯?”
“你不是十八岁吗?”
宋莺时张了张口,本想直接承认,抬眸却对上怀絮幽深的眼。
她的唇不自觉地合上,再开口时,捧着手中的马克杯,玩笑般道:
“也是,我年年十八。”
怀絮没说话,眉眼间似有思索。
宋莺时伸了个懒腰,难得找回些从前和怀絮相处的感觉,她抬手轻拧怀絮鼻梁,调笑道:
“好敏感啊你,小孩子好像是没有这么敏感,怀絮已经是大人了,可惜了,只有大人有这么多烦恼,还时常会怀念做小孩子的感觉。”
怀絮的鼻尖往她指间轻撞,像动物用触角含蓄无声地表示亲昵,她注视着宋莺时明艳的侧脸,淡淡道:
“我喜欢做大人。”
从前她想做大人,因为成年人有更高的自由,更高的话语权。
现在她想做大人,因为她不仅见过成长后的她拥有何等力量,更从宋莺时身上明了——
想成为什么,想占有什么,以她现在的能力,远远不够。
妄想拥有太阳,她不能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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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春野之星》加更一期,于6月18日更新一公舞台,同时开启投票通道。
6月19日12:00,投票通道暂时关闭,节目组统计票数。
6月19日16:00,第一次公演排名宣布录制。
结合练习生一公现场票数,以及投票通道的粉丝打投,导师任迁宣布一公排名,并淘汰末位的24名练习生。
101位练习生,在一公之后,还剩60人。
人数骤减下,分班规则随之调整。
以票数计算,前7名仍是A班,8-20名是B班,21-40名是C班,41-60名是D班,E班直接取消。
宋莺时票数排名第四,怀絮第五,两人成功留在A班。
A班的练习生多自带粉丝基础和公司组织打投力捧,宋莺时对两人的成绩还算满意,看来她们的舞台出了力,狠狠吸了波粉。
陶钦从B班降到C班,陆雪闻从C班到B班,文青梓升到C班,单丝岚B班,全元元C班,幸欢B班,郎蔓是排名第60的守门员,而万娇票数第七来了A班……
有升有降,但都还在。
不过,和万娇、文青梓一起来的那个妹妹被淘汰了,主题曲时宋莺时还带她扒过舞。
有这档事,万娇明明自己去了A班都高兴不起来,眼圈哭得红红的。
妹妹要走的时候,她恨不得坐在行李箱上一起走,被妹妹烦得推回来:
“能不能争点气啊姐!你快回去训练,哦对了,你的switch我拿走玩了啊。”
万娇本来正在辣妹哭唧,闻言也不矫情了,直接翻脸:
“你去动森捉捉蝴蝶钓钓鱼就行了,少碰我存档啊我警告你……诶你给老娘回来——”
白塔里的宿舍区空了许多房间。
之前主题曲走了一拨人,许多床位就空了。这次又少了20多人,总人数相比开厂时差不多少了一半,空旷感更为明显。
调整了分班的练习生纷纷收拾东西换宿舍。
万娇搬来了A班宿舍,因为晏然去了B班,她和容伊住一间,和宋莺时她们共用一个客厅。
节目组今晚没有安排什么,给大家重新熟悉和习惯的缓冲时间。
宋莺时和怀絮都不用搬宿舍,于是宋莺时自行练舞,怀絮也在做她自己的练习。
练了一个多小时,宋莺时掰了掰肩头,准备下楼夜跑。
知道怀絮不喜欢跑步,宋莺时去之前故意问:
“我去
怀絮果然拒绝。
宋莺时假模假样地劝:“真不去呀?”
怀絮手下按着歌词本,道:“你想让我去?”
宋莺时二话不说就走。
临到门口,还听到怀絮一声低笑。
宋莺时自己想想也笑了,明知道怀絮不去,还偏要招惹她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等夜跑回来,走到宿舍门前时,宋莺时脚下些微踌躇。
这段时间,每到两人独处时,她总觉得不对劲。
倒不是说难捱或怎样,更像卧室成了时间放慢的异次元空间,她和怀絮来往的每一个时刻都格外让人注意。
就像现在,刚靠近房门,她的耳朵已经在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了。
——还真有,还不小,还不止一个人。
宋莺时推开门,一眼看到正拿着个本子苦思冥想的陆雪闻,以及正等她苦思冥想出结果的怀絮。
陆雪闻抬头:“小十,你回来啦?”
宋莺时道:“你们干嘛呢?”
陆雪闻:“来找怀絮说写歌的事儿呢。”
宋莺时没回来前陆雪闻没什么感觉,但当她和这小两口子共处一室时,她忽然懂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自己浑身上下写满了“没眼色”。
陆雪闻主动道:“我等下就走,再过十分钟,小十你不介意吧?”
宋莺时失笑:“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想待多久待多久。”
陆雪闻嘿嘿两声,引得怀絮看她眼,轻叩桌子:
“想好了吗?”
“还在想还在想。”
陆雪闻咬着笔头,忽然在纸上圈出什么,拿给怀絮看,两人就着歌词和曲调的矛盾低声讨论起来。
宋莺时没注意听她们说的东西,但拿东西间隙,她看到怀絮侧对灯光,灯像细线勾勒出她的侧颜轮廓,下颌则被阴影修饰,柔和与冷硬交织在她身上,矛盾的迷人。
即使在跟陆雪闻沟通,她的话也不多,每每说了,引得陆雪闻又咬好一会儿笔头。
她声音向来好听,跟陆雪闻讲东西时低沉轻缓,宋莺时听得一知半解,有时竟也听入了神。
等到陆雪闻离开,宋莺时端着马克杯,另一只手去拿怀絮喝空的杯子,揶揄道:
“辛苦怀老师了。”
怀絮被她喊得微一停顿。
宋莺时给她添了水,把马克杯重新放到她手边,侧眸看怀絮,正对上她尚未移走的视线。
“怎么?不敢喝我倒的水了?”
怀絮听了这话,跟着想起昨晚她被宋莺时堵着喝了三杯水的事,淡声道:
“昨晚可不止倒水。”
“……”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莺时甩手走远些,到沙发上坐下,剔着指甲道:
“谢谢提醒,我今天洗澡肯定记得带睡衣。”
“不客气。”
宋莺时闷头喝了点水,她本来特别想冲个凉,但有陆雪闻在,她就没洗。现在身上懒起来也不着急了,让怀絮先去。
宋莺时闲着没事做,看了看手,找出指甲钳开始剪指甲。
她没注意怀絮什么时候进的浴室,只听见水声响了又停,往复几次后,怀絮声音轻扬:
“小十。”
宋莺时慢半拍应道:
“嗯?”
“我忘记拿睡衣进来,帮我拿下。”
“?”
“小衣服也要。”
“???”
宋莺时瞪着浴室方向,两秒后,她冷呵一声:
“哦,不帮,你出来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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