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稀少?”
杨狱挑眉:
“所以,两位来此,也是有意夺取此宝?”
“夺?”
三葬和尚哑然失笑:
“道果尚且认主,你道这先天劫宝能肆意夺取不成?
若能夺取,这玄黄世界树早七万年就已被人夺去了!”
杨狱消化着听来的讯息:
“那两位?”
“玄黄世界树……”
“你好为人师,日后自有机会,今日就不必那般多废话了!”
谛听还想说什么,三葬和尚皱眉打断,道出来意:
“小僧此来,一是邀杨道友同登大罗天,二来,是想请杨道友在玄黄界寻一物……”
被打断了话,谛听也不恼,微微一笑,接着他的话说道:
“先天劫宝于诞生之初会自发的汲取四周一切滋养自身,
我等要寻之物,本该在此间海域沉寂,但我等寻觅多年不得见,想来也是被这株世界树引入其中天地……”
“何物?”
杨狱没有应,也没有拒绝。
“一口丹炉。”
三葬和尚的声音直接在杨狱的心头响起,却是极为小心:
“应是一口还未熄灭,内燃神火的丹炉。”
“丹炉?”
杨狱想了想,却还是留有余地:
“若能寻到,杨某当尽力而为。”
“善!”
三葬和尚权当他已是应下,微笑着抖动袖袍,将一口无柄无鞘的三尺飞剑取出:
“道友此来应是为了此果?”
降魔剑!
起身接过此剑,杨狱拱手道谢罢,就欲离去。
“杨道友稍等。”
谛听起身相送,却是自周身缭绕的九色光幕中扯下一团来,递给杨狱:
“若道友遇到难处,可以此物联系……”
“多谢!”
杨狱没有犹豫,直接接过,然后告辞,乘孤舟远去,几个刹那,已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迷雾之中。
“呼!”
玄黄叶上,两人目视其远去,半晌之后,谛听方才道:
“也怪不得他心怀警惕,实在是龙泉之变这位杨道友数次险死还生,怕是心有余悸。”
“小心自然无大错,只是有些事,着实不是小心就可避免……”
三葬和尚合十双手,他的视线似可洞穿虚无,仍可看到那一叶孤舟:
“逆乱心猿虽无人阻道,可却是不少位阶仪式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想避开,却如何避得开?便是此刻,怕也有人起意要降服于他……”
“道如此,如之奈何?”
谛听默然。
如果可能,他也愿意寻处无人所在静听风雨波澜,而不是与这些生有反骨的在此商讨反天。
但根本没有如果。
一旦那位归来,自己必将再度沦为坐骑,千万年,亿万年匍匐于其身下……
因为他,也是其人成道仪式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谛听心中怅然之时,突然听得耳畔的声音变得急促:
“谛听,躲一躲!祂要出来了……”
“嗯?!”
几乎是不假思索,谛听已消失在虚空之中,其速不可谓不快,
但却仍是慢了一瞬,被无比狂暴的气息冲击着跌落法则之海。
轰!
玄黄之色被赤色彻底淹没。
“怎么又失控了……”
谛听眼皮一跳,连连后退,却见得一缕缕赤红色的火苗自那三葬和尚周身的毛孔之中窜出。
好似万千条火龙腾空。
此火非凡火,乃是业火之中最为凶戾可怖的‘焚罪业火’,
其不损虚空,不损天地,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尽皆不伤,可任何生灵触之,必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轰!
万千火龙纵横交织,于那玄黄树叶上化作一道大不可量,无边妖异又无比神圣的十二品业火红莲!
素衣被赤色染红,三葬和尚仍是合十双手,其神情无甚变化,
可在谛听眼中却是无比之凶戾可怖,让他根本不敢停留半分。
因为,此刻业火莲台上所坐的,已不是三葬和尚,而是,
魔佛三葬!
……
……
“发生了什么……”
业火莲台绽放于空之刹那,相隔极远之地,杨狱的心头也是滚烫一片,业火焚心之痛突然暴涨。
嗡!
他极目望去,所见却尽是玄黄一片,世界树隔绝一切神通数算之窥探,纵然金精火眼也无从看穿。
只隐隐间似乎可以看到一方赤色莲台,以及那正在极速远离的九色光芒……
“这是?”
压抑着心头的业火,杨狱催发通幽再度望去,但仍是不见任何异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谛听突然远遁,莫非遇到敌手?还是说是那三葬和尚……”
联想到之前业火陡然暴涨,杨狱心中思量,虽未看到什么,却也不免警惕。
他不知看过多少次西行游记,深知那看似和善的三葬和尚的可怖。
其人自东而西,横推百国,慑服万妖,下镇九幽魔魅,上迎诸天神佛,乃是以杀为名的佛魔。
真个没有防备,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走!”
心念一转,杨狱当即将船舱上的诸般灵珍连同小石驴一并卷入芥子空间,离开了法则之海。
哗!
而他离去不过片刻,他所在的那片法则之海陡然扬起大浪。
一身赤衣的三葬和尚缓步而来,环顾四周,赤红的眸光显得无比之邪异:
“好徒儿,跑的倒是很快……”
大家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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