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大周太祖横压寰宇,万法楼亦不能敌,故而,其可以定下规矩,无有不从,然而,如今的大周,凭什么定下规矩?”
敖玉不答,只是抬眸看着那蔚为壮观的法则之海虚影,大丰国师却是开口了:
“十八万年,够久了,也该知足了!乾苍,你若此时退去,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又如何?”
乾苍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惊怒与苦涩同时涌出。
天鼎真灵图的现世,固然带来了大周中兴的曙光,可同样,也激发了最为强烈的反噬。
正是知晓此节,他方才不远万里,去求诸多旧友。然而,他所求无果,自己还身负重创。
偏偏在这些战舰之内,他还感受到除却敖玉之外,其他强者的气息。此次,只怕是······
“如何?”
大丰国主收回远眺祭天台的目光,五指合拢,向下一按:“杀!”
轰隆!
一言落,诸舰齐降。
好似千百颗星斗坠落而下,掀起的罡风起来就好像是天地间最猛烈、最可怕的飓风,能够轻易粉碎世间的一切!
神都震荡!“昂!”
暴戾的龙吟响彻于空,乾苍双臂舒张,竟化作一条须发皆张的苍龙,放声长啸。他的灵相被元黄之光斩却,可其心神意志,仍可化为灵相。
轰!
苍龙怒吟,迎上遮天舰林,相隔百里之遥,磅礴汹涌,如瀑如潮般的气劲,已将神都之外,刚刚恢复的山林搅成片片烟尘。
“杀!”喊杀声震动天地。
神都之中,诸公侯于大阵加持之下,放出诸般灵相与神通,护持城池,轰击舰林
“十八万载传承大周果然有效死之臣······
敖玉稍有诧异。
自天鼎丢失,大周已非人心所向之地,七万年来,除却乾苍之外,实无甚人杰效力。
但在此刻,这些他眼中的中庸之辈,居然没有一人畏战而退?明明上次宝月僧王来袭之时,似乎还不是这样······
因为祭天?还是······嗡!
敖玉的念头一闪间,突然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蜂鸣之声。
这声音不高不低,但其响彻的刹那,不止是敖玉,便是大丰国主、国师等人的心头亦皆是一震。
只觉一股一股宛如太古魔神降世般的气息,陡然闯入心海中。“这是?”
大丰国主猛然挑眉。
随着法则之海的光影消失,那一株玄黄世界树影,再度现于天地之间。那蜂鸣之声,赫然来自于那世界树下!
“那是?”
远远旁观的秦时此刻心头不由得一颤。
比之玄黄世界树影,树下之人显得渺小,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然而,窥见此人的刹那,他心头陡然升起莫大的悸动。
“我的剑匣!”
其腰间神锋,也随之震荡,发出惊呼声。
“是那小皇帝······”
大丰国主心头升起的念头还未落下,那人影已经,却已出现在舰队之前。
这人影的出现,分明无比之突兀,然而,在所有人的感应中,却又无比的自然。好似本来就该出现于此,甚至,早在无尽遥远的岁月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无形的气机扩散于天地之间,弥天也似的玄黄之气竟随之而动。竟生生止住了千百艘战舰坠下之势,也按住了乾苍上冲之势。“呼!”
滚滚罡风呼啸之间,杨狱阖眸而立,此刻,他的心神兀自汇聚于心海之间。在唯有他可觉的细微之处,天翻地覆般的剧烈变化,正在发生。
他所学之诸般功法、武功、道术、神通······皆在剧烈的蜕变中。但这个蜕变,猛烈却不失有序。
恍惚间,他只觉自己好似化作了玄黄世界树,以自身为根基,诸般法、武皆如枝叶般,向着四周不住的舒展着。
他所学的诸般法武,不再如之前那般圆融如一,而是泾渭分明。神通是神通,武道是武道。
可看似泾渭分明的背后,诸般法武,皆依附于枝干,比之之前的看似圆融,却又不知要精妙几何。
这一刻,他仍是八极之身,位阶无路,武道也未突破,可偏偏,他却觉得自己好似脱胎换骨。
变化之剧烈,似乎超迈过往任何一次。
甚至于让他心头升起无比强烈的错觉:现在的他,似乎无所不能!
“陛,陛下?”
乾苍的身躯一震,看向眼前人的眼神变得无比之骇然。
那落于他肩膀上的手掌,一如其人,来的无比之突兀,却又无比之自然,他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怕是他重伤在前,可这也绝非十都,不,绝非四劫灵相之下可以办到。“陛下唤回了天鼎?!”
相同的念头,几乎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便是大丰国主,心中也闪过此念。“杀!”
一惊之后,大丰国主的杀意更坚,一声冷斥间,其座下战舰就自迸发出极尽耀目之光。
他不通灵相,可却早已晋升七元“南吉仙君',此刻一念动,已催发出杀伐大神通“南吉灭度'!
这一门大神通,纵然在诸般杀伐大神通中,也属最为奇异的一列。其光所指,全然无视任何护法神通、灵宝,直冲本源!
中,则本源破灭,道消人亡!“陛下小心!”
乾苍下意识的欲要上前,却竟然没有挣脱那压在肩上的手掌。“这·····.”
乾苍心头一震。
“老太师稍歇一二······”
杨狱仍在阖眸,可万里之内,却无不映彻在他的心头。轻轻一按,将乾苍燃烧自身的法力熄灭。
下一刹,他睁开了双眼。一■
似有神光一线,自其眸光中迸发而出。
这神光仅一线而已比之大丰国师所催发出,足可光耀万里之神光相比,显得无比之渺小。
然而,其光横掠之间,令所有人都为之惊悚骇然的一幕,发生了。
诸界第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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