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靠一会儿。
江意半低着眼帘,这样想着。
所以她没有挣扎着起身,只是由着他,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自己。
她不可抑制地,有些微微的发颤。
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因为心口在发颤。
良久,她低低喃喃道:“那天晚上,替我拦住书架的人是你吧。”
苏薄手臂将她双肩略略收紧在怀,声音亦是很低,在她耳畔道:“你不是看见了么。”
她道:“我以为是我看差了。”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那一幕到底是真的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或许是她潜意识里总是希望他能够出现。
他问:“伤怎么样?”
江意轻声应道:“疼。”顿了顿又道,“但又很高兴,我想做的事做到了。”
随后两人都安定在了沉默里。
她倚着他,侧耳细听,除了那车辙声外,仿若能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
他怀中,总是这么温暖。
仿佛只是这样靠着他,他身上那股暖意就能熏得自己眼角发热。
江意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有些茫然无措地揪着他腰间的衣裳。
直到最终,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
江意怔忪地,听见春衣绿苔迎出来的声音,方才如梦初醒。
来羡还象征性地咳了咳,意在提醒她。
江意猛回了回神,连忙撑着苏薄的胸膛坐起身来,始终拉垂着眼帘不去看他,自己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裙,轻软又飞快地道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不等苏薄答应,她便转身出了马车。
春衣绿苔已至跟前,连忙搀扶着她,嘘寒问暖、关切不停。
苏薄怀里空了,但仿若还留有余香,以及她靠在怀里时的柔软触感。
他后一步才从马车里出来,江永成见了他,上前打招呼,他也没入内,径直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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