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吹胡子道:“谢玧他哪里不好?大抵他唯一的不好就是他那副身子,可有你给他细加调养我就不信好不了。你是不喜欢他还是怎的?”
江意道:“他极好,但是我不喜欢他。”
太上皇也不知是真气还是假气,道:“就凭你这态度,我就可以治你的罪。皇家的婚姻,岂容别人说不,这种时候你就该磕头谢恩。”
江意倔强地挺直背脊,闷声道:“我不是为了有所回报才救他的,我也不是为了以后能和他牵扯在一起才用那种办法,倘若有别的办法,我万不会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自毁名节。我已经很亏了,怎么太上皇还要我赔上我自个,哪有这样的。”
太上皇看着她这态度,半晌问:“你心里有人了?”
江意亦沉默半晌,应道:“没有。”
太上皇没好气道:“本来想着你先前那门破婚事,叫什么来着,给你气受,我让你嫁给我孙子,以后再见了面儿,就让那破前未婚夫又跪你拜你又给你磕头,岂不很爽?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江意牵了牵嘴角,道:“听起来是很爽,但我若让他又跪我拜我又给我磕头,不是源于太子或者旁人,而是源于我自己。”
太上皇多看她两眼,最终道:“起来吧。”
江意道:“太上皇不执意乱搭红线的话,我才敢起。”
太上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要是我孙子能好,我不勉强你。要是他好不了,我会下旨让你给他当媳妇儿。”
江意心头一咯噔,道:“他能好。”
她刚一站起身,太上皇就冲江意身后道:“我看你在那里也站了许久了。”
江意怔了怔,循着回身看去,在看见树下着绯衣官袍的苏薄时,身子有些僵住。
从那天晚上他离开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
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相见,对上他的视线时,她眼神颤了颤,而后转回身不再看。
袖中的手却微微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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