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坐起身,与苏薄默默相对了一会儿,继续昨晚未完的话题,忽打开话头道:“你明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却为什么还是不肯说?”
苏薄很是理所当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再说的话,不是多此一举么?”
江意闻言,又沉默了。
苏薄后来又道:“便是告诉你了,最终也无法挽回些什么。我还是没替你拿到线索,梁敬死在我的剑下,断指人死在我的手上,我多说一句,都像是在找借口。”
江意微怔,道:“不是你没补救过,你也不是一心想断我的线索,你就算不能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但你起码可以告诉我你为此做过什么尝试和努力。”
苏薄道:“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不还是那样么。”
江意道:“你不是挺扭曲的么,怎么在这一点上你又不会绕弯了?”
苏薄道:“这于你来说是大事,最后坏我手里便是坏我手里,我无从推脱。并不是我替自己辩解几句,就能改变。”
她听出来了。
他自责。
所以他闭口不提。
江意轻声道:“你们刃做事,是不是从来不讲过程?”
苏薄道:“无人会关心过程。”
江意道:“可是我关心。”
苏薄神色极细微地顿滞了一下。
她道:“我关心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关心你做了什么样的努力,关心这是不是出于你的本意,还关心你哪怕是任务为上但有没有为了我有过丝毫的迟疑。苏薄,你知道吗,你哪怕与我多说一句,都能赋予这件事不同的意义。”
苏薄沉默片刻,认真道:“我没这习惯。”
江意道:“好,就算你没这习惯,就算你对此绝口不提,那暗卫的事呢?你为保我的人而受了刑,你为什么也不说?你”她每每只要一想起,眼角就不禁发热,“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也不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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