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浓烟和火光,江意和来羡与少许伤兵们待在一起,眼看着大火快蔓延过来了,他们不得不撤。
先前迅速集结的将士们,此刻连影儿都没有。
江意也无暇顾及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刚带着伤兵们从白天熬药派药的地方出来,就听见那头浓烟滚滚的街道传来一队马蹄声。
蹄声很快就近。
江意看见苏薄带着一队亲兵,从浓烟里破闯而出,至她跟前勒马停下,把手递给她。
江意握住他的手,就被他带起侧坐在他的马背上。
同时,素衣伸手把来羡拎上他的马,勒令所有伤兵都快速往后撤。
江意依靠着苏薄的胸膛,放眼四望,发现这座城突然跟变戏法似的空了一般,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声音。
就算隐隐看见前方街道上有人马奔过,也都是在往一个方向撤退。
苏薄勒马便调头往来时的路去,淡声吩咐亲兵道:“传令下去,镇守城门的人也可以撤了。”
江意不懂他们要撤到何处去,但一时也没开口问。
就在她和苏薄的马将将小跑出一段距离以后,她冷不防听见火光里若有若无地传出小童的哭声。
江意浑身一凛,连忙抓住苏薄挽着马缰的手,神色有些惶然道:“等等,还有人,我竟忘了,那后院里还有人!”
那个满身是伤的男人和他的孩子,还在后院里!
白天熬药的地方是一个宽敞的街口对面的药铺里,曾应该是这城里最繁华的街段,药铺也是城里最大的。
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因为道路四通,城中各处搜罗来的药材汇聚在这里比较方便,同时往城中各处熏洒防疫药也比较方便。这药铺里还有现成的熬药器具,后院还有现成的一口井,一举多得。
而那个男人因伤势严重,一直安顿在药铺的后院屋里躺着。
来羡说,那男人身体损害太大,兴许熬不过去。可此刻,那小童的哭声真真切切,他却是可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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