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好不容易,她可以稍稍让他感到慰藉。
明明他们这么相爱。明明她那么想要让他感受到幸福。
明明他们不止一次地幻想和憧憬过以后。明明他是上天给她的最美的意外。
如果是她不配,非要把他夺走,可不可以换个方式呢?只要他好好活着,怎么样都可以。
生同寝死同穴,誓言那么勇敢动听,可是到头来她却发现,她只想他能够活着。
江意喉间像被一只手死死扼着,说出的话字字艰难泣血,道:“苏薄,我求求你,回来啊。”
终是无人应。
徐铭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苏薄,心道:小子,你要是听见了,你倒是给个响应。你也舍不得她这个样子是不是?
可他知道这样的心声和祈愿,改变不了任何。
他只是见不得,这么生死两隔、人心枯亡的别离。
徐铭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觉得老天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他便抱着一丝丝最后仅有的期望,重新摸上了苏薄的腕脉。
他神色前所未有的颓靡。
还是一派死寂。
徐铭等了一会儿,终于彻底地放弃了,然而,就在他将将要收回手时,指尖蓦然感觉到了一丝极小的波动。
徐铭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浑身一震,连忙又重新贴上去。
他诊了好一会儿,面色也随之变了又变,从低迷到渐渐拨开云雾见青天,再到喜色一点点爬满了脸。
他有些手抖,控制不住地激动,生怕自己诊错了,连忙又极力镇定地重新捋了捋苏薄的脉象。
没错,他原本平寂的脉象,突然从无到有,又开始搏动了!
徐铭语无伦次地对江意道:“有了有了!重新有了!”
江意浑浑噩噩,回不过神,徐铭又道:“他又有脉搏了!”
那厢站在门口看了良久的男子,目露遗憾,本正要抬脚离开之际,却忽听徐铭欣喜若狂的声音,不由足下一顿,又侧身回头看来。
神情里明显又多了两分朗色。
果然,他救下的是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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