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低着眼帘,目色紧紧锁着她,低声道:“舍不得我去?”
江意笑着应道:“是有点。”顿了顿,又改口道,“不,是很舍不得。”
他轻轻扶过她的头,亲了亲她额头,道:“那我做完事便回来找你。我看着你进去。”
江意便不多耽搁他了,转头往家门去。她不禁回头看了看,见他仍还站在原地,要等着她进家门以后方才离开。
此时江重烈还没歇息,江词也早一会儿到家了,父子俩正在厅上等着江意和苏薄回来呢。
没想到是江意一个人回来的。
江重烈就问:“那小子呢?”
江意道:“他回大营了,做完事便回来。”
江重烈沉吟不语。
江词道:“本来爹还等你们回来,一齐去向娘进香的,也罢,看样子他得明天了。小意,你嘴怎么红肿了,方才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江重烈闻言道:“我看看,怎么回事?”
江意:“……”
江意抿着唇,连忙转头往自个院子去,道:“我先回去洗洗,再去祠堂。”
江重烈便道:“算了,今晚天色已晚,苏薄又没回来,就照江词说的,明天再上。早点回去歇着。”
她的后院里也亮着灯火,有绿苔张罗着,丫鬟嬷嬷们都活络起来。
在江意的记忆中,已经许久都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江意的房间里一切都已打点整齐,在她回来后,又往房中备上沐浴香汤,绿苔还和从前一样,点香备衣,面面俱到。虽然很久没做这些事了,但一点也不显生疏。
江意回房,褪了这一身衣袍,一件件解了衣衫,解到最后,露出了底衣下的肌肤。
她对着铜镜,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在外几年,她身姿没有太大的改变,因为本身骨节纤细,身上也匀称而柔韧。
一年四季,她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此刻灯火下可见肌肤如雪一般洁白。
只是身上还裹着那束胸。
绿苔上前,替她解开束胸的带子,一圈圈解了开来。
解到最后,江意抬手抽了挽发的发带,青丝铺落,勘勘将身姿恰到好处地遮掩起来。
她身上平添了一些伤痕,尽管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添上的,但就是在身上留下疤了。
绿苔道:“小姐入浴吧。”
江意赤脚走到屏风后,进了浴桶。
她终于可以好好洗去满身风尘。
江意把自己完完全全沉入水里,发丝如水荇一般在水里漫了开来。绿苔守在一旁,见她沉溺了一会儿,有些担心,唤了一声:“小姐?”
随后江意方才冒出头来,水声哗哗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淌,一张脸上湿润而明媚。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长出一口气,叹道:“这才舒服了。”
江意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好好清洗了一遍,方才出浴更衣。
她着了柔软轻便的裙子,许久没穿,一时间放松得竟还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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