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继续开始推动石磨。
石磨不断将陈师傅加入的豆子磨碎,并且和他加入的水混合变成豆浆,再从下层磨盘流出的口子,流入放在石磨旁的木桶里。
沈甘怡又再次过来,用浸过了冰凉井水的毛巾给他擦一擦。
擦了汗过后,沈甘怡看着陈师傅很有节奏,不停往石磨里加豆子和水。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每次陈师傅加入石磨的豆子都并不多,每一次勺子也就舀起勺底上一点,然后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水。
看上去是一大勺加入了石磨,但豆子也就一点点,水却占据了很大部分。
沈甘怡看着有些好奇问:“陈师傅,您为什么每次只加很少的豆子?但是却要加入这么多的水呢?”
冯识辛一听这话,抢着说:“小怡怡你真笨啊,要磨豆浆,当然是要多加水啦。”
听到冯识辛抢话,并且还说自己笨,沈甘怡顿时不乐意了。
她撅起嘴来,并且扬手敲了敲冯识辛的脑袋。
“小辛辛,你敢说姐姐笨?哼,亏了姐姐还不停的给你擦汗呢,姐姐不开心,不给你擦汗了,让你自己一个人忙活。”
冯识辛眼见沈甘怡放下话后,把毛巾往他肩头上一搭转身便走,他赶紧喊道:“别,别啊,姐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笨,你一点都不笨,是我太笨了,姐姐你快点给我再擦一下。”
只是任凭冯识辛如何呼喊,沈甘怡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扭着头不看他。
苏平忠本来是靠在小椅子上,摇晃手中的蒲扇非常悠哉。
但是见到冯识辛和沈甘怡闹矛盾,老爷子一下子坐起来,脸上挂着笑容说:“哈哈哈,识辛啊,你这张嘴可真是没有把门的,谁都敢得罪,我们的小甘怡是你能随便得罪的吗?”
沈甘怡有了姥爷的撑腰,得意地扬起下巴,依旧还是不理冯识辛。
男孩和女孩之间的小别扭劲,让苏平忠觉得非常有趣。
不过陈师傅没有很在意,继续不停往石磨里加水和豆子,并且很平静说:“豆子和水是有比例的,这个呢,也是看个人的经验,不是绝对,每个师傅也会有所不同,总之呢,是一定要水比豆子多出很多。”
苏平忠听了陈师傅的话,也跟着说:“识辛有一句说的没错,因为是磨豆浆,所以呢,一定是要水比豆子多很多才行。”
又磨了一阵豆浆,陈师傅似乎看到桶里的水不够了,便进屋去又提出了一桶水。
这一幕被冯识辛看在眼里,想了想说:“陈师傅,您这个水,应该是早上跟我爸说的,珍珠泉和玉露泉的水吗?”
陈师傅笑着点头:“对,这水是珍珠泉的,每天早上会有人给我送来。”
苏平忠说:“珍珠泉和玉露泉,那可是我们淮城的宝,淮城做豆腐的各家,都是每天按量得到供给的,其他人轻易可是拿不到。”
这话让冯识辛和沈甘怡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两口泉的水居然都不能随便取?
陈师傅说:“统一配给,是为了保证两口泉能长期使用,否则若是被弄乱了,或者是泉水被污染,以后我们淮城的豆腐品质可都是要大打折扣。”
听到这,冯识辛逐渐沉下心,认真磨着豆浆。
他的心中也是对看似很普通的豆腐,多了那么一丝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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