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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晴和钟秀坐在一家酒楼的最高处,窗外雨已经停了,只听到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声音。檐角挂着的铁马被风吹过发出清脆的鸣声。
呼吸之间,尽是花草的清香。
她们所开的窗子能看到那周家宅院的一角。
向来古朴幽静的宅院此刻又乱又热闹。
一箱箱家当被运到了大门口的马车上。此时周家宅院的门口也聚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周家可一直是镇上的首富啊,能让周家连老宅都不要了,下令之人肯定很有权势。”
“不好说吧,我看周家像是要逃难。不然怎么会变卖祖宅。”
“周家姑奶奶可是与州守那里有着姻亲关系,没听说州府那里有什么动静,不像是逃难。”
立即就有人反驳。
总之,各种声音都有,吵吵闹闹的乱做一团。
秦大郎就混在其中。
越听就越是觉得心惊。
“我没看错。那就是余先生和龚秀娘。”
这两人都曾是馄饨摊上的常客。只是时间过去了四年多,容晴和钟秀的穿着与气度又与当初在睢城时大不相同,乍一看到,秦大郎没能认出来倒是正常的。
秦大郎在心中细细琢磨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容晴两人。只是,仍旧半信半疑,这才又回到周家老宅这边。
容晴和钟秀两人都已不在原处,在秦大郎面前的,就是这周家老宅的当家人和女眷、还有诸多小厮婢子都纷纷迁了出来的景象。
周家人搬离得很快。似乎慢上一点,就是灭门的大祸。
容晴和钟秀两人离开后,就有了这番动静。要说两者没关系,秦大郎是不信的。
“看来余先生是发达了啊。”他心中感叹,“我当年要是没和婆娘从睢城逃出来,说不定也能像龚秀娘那样傍上贵人。”
当初径国的北部三州之难,有不少人都从睢城继续往南方逃。秦氏夫妇就选择了逃回他们的老家雨香镇,在哪里不是讨生活呢,至少这里安全的多。
只是今天看到钟秀那华贵不凡的穿戴,秦大郎忽然有些悔。尤其钟秀也是雨香镇出来的,偏偏跃上枝头当凤凰,变化大到他秦大郎都不敢认了。这让他怎么可能不去嫉妒。
就在秦大郎心中暗恨之时,人群一阵惊呼。
原来,随着周家人收拾了细软乘着马车离开后,很快就有十数辆马车到临老宅门前。
车厢精致风雅,马匹训练有素。从车厢中鱼贯走出的婢女,个个相貌秀丽,见之亲切。
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女,笑容款款,对着在门口凑热闹的众人道:“各位乡亲,为贺我家主人的乔迁之喜,三日后,便在这条街上摆下流水宴席,欢迎各位到时一聚。”
当即人群中就有人问了,“还未请教你家主人尊名?”
侍女笑道,“我家夫人娘家姓钟,不拘虚礼,唤一声钟夫人便是。”
别人尚不觉如何,甚至还在心中思量这钟夫人究竟是何来历。
只有秦大郎,心中巨震。
“龚秀娘果然傍上了余先生。这可是周家的祖宅,得多少雪花银才能买下!余先生竟然如此财大气粗。”
一世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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