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雪玉前辈想必是极其爱那位女子,这才将道号改为那女子的名字。”
不过容晴还是觉得怪怪的,哪有抢别人名字用作自己道号的。
似乎明白容晴所想,天下第一淡淡解释道:“因为那女子很早就香消玉殒了。我那故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复活他心爱之人。再之后,我观他道心有暇……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将自己的道号改为雪玉。这一改,将自己过去的痕迹要么尽数消去要么全部改易,从此这世间再无人知道他原来的道号是什么,只知他为雪玉。”
容晴感叹了一句:“真够浪漫的。”没指望天下第一能懂浪漫是何意,反而问道:“那师父可还记得他原本的道号?”
哪想到天下第一说道:“不记得了。”
“这怎么可能?!”容晴不信:“你们不是忘年交吗?师父你连这秘辛都清楚,后来者也就算了,你怎么可能会记不得?”
“为什么我一定能记得?”天下第一反问容晴:“你可知他为了将道号改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此巨大的代价,他成功了——成功到就连像我这样的好友也全都记不得他过去的道号是什么。”
“你还没有道号,我提醒你,一定要想好了!道号是你昭告天地万物的名字,想要改,跟自毁差不了多少。”
天下第一的警告很郑重。实际上,自来到这座墓碑前,他就全无往日不正经的模样。
容晴沉默,似乎是在消化天下第一的这番告诫。
她忽而道:“究竟是什么促使他一定要更改道号?”
仅仅是为了纪念吗?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天下第一幽幽说道:“我听人说,改完道号后他已经半疯魔了,再之后……他就陨落了。这是他为自己造的墓碑。东临宗应该不止这一座,所以在这里也能看见。”
“东临宗?”容晴敏锐地抓住他话语中的陌生词汇。
“存在时间比我久远得多的一个古老庞大宗门。门下天骄无数,你看这里这么多剑碑,雪玉只是其中一座,就该看出东临宗究竟出了多少强大修士!”
“东临剑门和东临宗是什么关系?”容晴略微怔然:“难不成这东临剑门是东临宗放在青杭界的一个分宗?”
“应是如此了。”天下第一缓缓说道:“老夫原先还以为是巧合,可是看到峦横剑碑便知这不是巧合。峦横此人,老夫虽未亲眼见过,可以在界域之战中听说过他。他是东临宗之人。所以东临剑门能有他的剑碑必定背后倚靠的是东临宗。”
“这么说来,雪玉前辈也是东临宗之人?”
“一直都是。”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天下第一会一反常态大肆伸展开他的神识。
为了找一找这位故人的存在,哪怕只是剑碑也好。
容晴不知道的是,天下第一想要在此山被完全控制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点,几乎花费了他全部力气。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
“好了,我看也看过了。”天下第一的心志何等坚定,伤春悲秋只是一会儿。“你来好好看看,有没有可能感悟到一点道本源。”
虽是墓碑形态,但它仍旧是一座剑碑。一座此山中最最难寻的剑碑。
容晴已经很习惯道碑千变万化的姿态了,因此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这藏了什么道本源?”
太陌生。
陌生也正常,虚本源实本源数量极多,容晴不可能个个都见识过。
“空间本源。”天下第一低声道。
一世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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