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非猛地一惊,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那道灼热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正是虹非最心虚的时候。
“谁?”流千翠一声低喝,谁让她直觉极为敏锐,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略有些轻佻的目光。
身材高大的男修由远及近,每一次迈步便是百丈距离却不显突兀,显然是缩地成寸。鎏金双眸,深邃的面庞,五官俊美却有种说不出的恣肆。
此人从未见过,应该不在通过初选的名单内。可他又是怎么进来的?流千翠眼神微闪,不,也许根本不是人呢。
与人修截然不同的感觉,隐隐有猜测呼之欲出。
“你可有道侣?”流千翠忽然问道。
话题转变之快,虹非抿唇嗯了一声。
果然如此,流千翠果断朝前迈了一步将虹非掩于身后,边传音:“他并非觊觎你,而是觊觎你的身份。此妖淫邪慕色,最喜抢夺他人道侣。”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久前还败于余容殿下之手,他不敢造次。”
流千翠掩护着虹非朝容晴靠近。理论上,海鹫根本不敢在这浮屠塔内造次,可他如附骨之疽的眼神实在让人不虞。
海鹫直白又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虹非和流千翠两人身上,哪怕她们二人已经与原承他们汇合。也不知道传音说了什么,容晴朝他看了一眼。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眼,却是警告。
海鹫轻啧一声,不以为意地撇过头去。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地扫视在场之人,尤其是在女修身上更是要多流连数息。有些修士碍于他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有些跃跃欲试却不敢在浮屠塔内诉诸武力哪怕是以切磋名义。
虽然有不少其他尊界的殿下要继续参加复选,但他们代表的尊界跟浮屠尊界可还没有那么多前仇旧恨。但西天不一样,妖魔二族与人族的血仇太深,延绵至今。海鹫一个正统的西天妖修,又属于东宸尊主一脉,拉到的仇恨之多……如果尊主同意,在场众修都要群起攻之。
这招摇的打量在落到澹台从极身上时,微微顿了顿。随即移开,直直看向晋王。
晋王还没来找他,他倒要先找晋王。
“有好戏看了。”阴无晦传音给澹台从极。
澹台从极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海鹫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大步走向人群中的晋王,在外围的修士纷纷让开了道路。他们也想看看这西天来的妖修敢如何造次。而紧跟在晋王身边的无不是晋王的拥趸:“海鹫,你这般气势汹汹是要做甚?”
“滚。”海鹫不耐斥道。他毫不客气地盯着并未出声的晋王:“你的脾气似乎好了许多,倒不像是我曾经听闻的那样。”
面甲下浅色瞳仁缓缓缩紧,晋王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可惜还是不解风情,小娘子跟了你着实可怜,不如将她让与我。我那春深宫搜集西天奇珍无数,别说是化神就是成就道主的秘宝也有,必不叫她玉减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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