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排在诊房面前的人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莫明轩心里没来由的凉了半截,眼前事情发展的状况似乎与自己预想中的不对,连忙将路上一直打着的腹稿咽下,眯着眼睛巡视一圈,将目光落定在任月和诊房的那道布帘之上。
也不知道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短时间内,居然还有人心甘情愿地排起队来,照理说早就应该散去,不过这也足以说明任少安在庐引城中实在太过深入民心,这也不得不让莫明轩慎重起来。
“莫馆主,不知医庐这里有何奸佞之徒,需要莫馆主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扫奸除恶,讨回公道的?”任月冷冷地问道。
“哼!任少安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学徒出来练手,如此险恶的用心与做派,难道不是把病患的生命当做儿戏一般?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简直是妄为神医之名!大奸大恶之徒,说的就是你……哎哟!”莫明轩还没说话,之前被打的手下就直接冲了出来,指着任月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别乱说话!”还没等手下把话说完,莫明轩便觉得心里越不是滋味,连忙打断了手下的话头。
“馆主?这不是……”手下无比委屈地看着莫明轩说道。
“不是什么?上一边待着去!”莫明轩没好气地呵斥道,“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叫人听见了你让大家对任神医怎么想?”
“怎么,莫馆主这是担心之前喊的口号不够响亮吗?”
任月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显然是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莫明轩此刻才回想起来,任少安出名的可不止一身精湛的医术,那一身的本领也是毫无保留地传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呵呵……那自然不是……”莫明轩讪笑道,可话刚说出口,一看任月那铁青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些不对,“大侄女莫不是认为那都是我教的吧?那可真是冤枉老夫了!我只不过是听闻最近医庐遇到一些难处,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罢了……”
“哦?那这么说……是你在冤枉我草菅人命?是大奸大恶之徒了?”
听了莫明轩的话,任月没有那么天真的以为这事后面没有莫明轩的推波助澜,但莫明轩在众人面前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任月也不好直接朝着莫明轩发火,只能恶狠狠地看着莫明轩那个手下,每上前一步,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也就越强上一分。
那手下被任月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哪里还有刚刚数落任月时的那般嚣张气焰,心知任月绝对不能就这么让这事过去,想让馆主帮自己说句话,然而莫明轩却悄悄把头瞥了过去,俨然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顿时让那手下心头凉了半截。
虽说任月自己也承认之前有学艺不精的成分在,但绝对没有到弄出人命的地步,甚至还是因为过于害怕出现任何问题才弄出的心魔,“草菅人命”这么大的帽子直接扣在自己的头上,换成谁都得好好说道说道,要是忍了下来,说不准以后还会被什么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这……这……”
“怎么?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既然你说的那么言之凿凿,可有我草菅人命的证据?”
“我……我……”
面对任月的步步紧逼,那手下内心挣扎无比,一边后退,一边思考着要不要把莫明轩给办到前面来,显然没有预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是义愤填膺的馆主,一进了门就换了一副嘴脸,这可害苦了自己了,亏得自己还卖力地打头阵。
“我!”
就在那手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想要直接把莫明轩供出来的时候,支票到莫明轩一个眼神,那手下的心便彻底冷了下来,要是此时自己将莫明轩供出来,不仅自己未来无法在庐引城立足,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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