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敌人不舒坦就是让自己舒坦,徐徒然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至于如何降低风险的问题……”
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杨不弃:……
他有理由怀疑,如果自己不提这点,她可能完全不去思考类似的问题。
……不,按照徐徒然的一贯作风。若是真到需要引诱个伴生物自相残杀的那一刻,她搞不好直接拿小旗在“妈妈”前舞,一舞一边叫,“需要吃饭的这边——”
杨不弃被自己的想象逗得哭笑不得,忽听徐徒然“诶”了一声。
“对了,那个梅花公寓的标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问另外人,话题一下飞得老远,“那个东西很难吗?”
……?
杨不弃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徐徒然的想法,睛倏然一亮。一旁苏穗儿亦是微微瞪大了:
“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在梅花公寓里,那个什么标记一触发,整个楼就被封起来了是吧?”徐徒然比比划划跟他描述,“里还有很多岔路……那些岔路可去掉吗?就保留一个封闭的空间,把伴生物困去,让她自己在里转……”
“……这我不清楚。”苏穗儿微微张大了嘴,“那标记实际是我一个同伴的能力产物。他在也在这域里,如果想要制作应该是不难的……”
具体的效果,这个她真的没法保证。得由那人亲自来试才知。
——那么在问题来了,他该上哪儿去找人呢?
“我记得你内部应该是配有专门的应急电话吧?”杨不弃看向苏穗儿,“那东西也没法用了?”
“能用的话我至于用脚找这么久吗?”苏穗儿没好气看他一。
事实上,她之前试。那机子倒是还有电,也能拨打电话,然而电话接通,机子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同伴的声音,而是若有似无的呢喃与古怪的笑声。电话刚挂掉房间外就传来了诡异的响动,怕她吓得当场跑路——就这,谁还敢试第次。
徐徒然听到她这描述,倒是很有尝试一下的冲动。只可惜苏穗儿因为担心自己被“它”盯上,跑路的同时连应急电话都扔了。徐徒然无奈,只能作罢。
徐徒然:“……”
她靠着沙发垂头思索一儿,忽然口:“再次确认一下,这个域里目前还算是活人的,只有能力者了对吧?”
“从笔记本里的记述来看,是这么回事。”杨不弃点头,“那本子里写的都是真话。”
起码从小女孩的角度来看是真话。
“行。”徐徒然坐直身子,“那我有一个找人的办法。就是可能有点费事。”
迎着苏穗儿诧异的目光,她缓缓口:“首先,怪物不关门,对吧?这点日记本里的内容也证实了。这也就意味着,当怪物从房间里横穿而,如果没有人去关门,那么那个房间前相连的房间都不变。”
“……”
杨不弃微微挑眉,不知为何,心头又飘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徒然没有管他,自顾自继续:“所,我可做出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我有一个怪物,在它拴着绳子,让它从这房间往外。只要中途没有遇到干涉,那么其他人是可顺着它身上拴着的绳子,反向找到我的所在的。”
“……”苏穗儿费心理解了一下,狐疑口,“听着是可行的……首先,你得有个怪物。”
其次,你还得有根足够长的绳子。
这听着就很难实的样子嘛!
苏穗儿一本正经反驳着,谁想话刚说完,就见到徐徒然取下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斜挎包。
那包里有几个用银『色』『色』纸包着的东西。苏穗儿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些,不没怎么管,这儿见徐徒然始手动拆除包装,不由冒出一脑袋问号。
徐徒然速度很快,很快就拆出了件东西——一个是有着长长头发的布娃娃,另一个,则是染着血迹的拍立得。
苏穗儿:“……???”
“这个拍立得,每拍出一张照片,就可生产出一个女鬼。”
徐徒然一本正经拿起相机,语气诚恳得仿佛是在做推销,“而且杨不弃曾说。这个拍立得本身等级就不高,生产出的女鬼更弱。对于能力者来说,应该非常好对付。万一中途被吃了,也不心疼。”
拍立得:……
徐徒然说完,又拿起了旁边的长头发布娃娃:“而这个娃娃——别看它平平无奇,它实际有个得天独厚的优点。它的头发,是可无限生长的。”
苏穗儿:……
不,我并没有觉得它平平无奇。这玩意儿等级明显比我还高好吗。
苏穗儿因为布娃娃的出而本能感到紧张,另一边,徐徒然又煞有介事掏出了从杨不弃房间里顺出来的名片:
“至于这个,可用来写一些提示,方便看到的人行事。上不是还有火炬标志么?也更有说服力一些。至于该用什么东西来写,这个……嗯……”
首先,必须排除那些古怪的红笔。问题是,除此外,他手边也再没其他合适的书写工具,总不能在那么小又那么滑的名片上写血书吧……
徐徒然思索片刻,忽然起身到房间一侧,打房门看了看。
只见先前被杨不弃涂在门把手上的“毒『药』”,此刻依然亮着莹绿『色』的光芒,十分显。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杨不弃:“那个,杨先生啊……”
她用了敬语。
她居然用了敬语。
杨不弃的心脏瞬间悬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这个毒『药』只对怪物有用,对吧。”徐徒然若有所思说着,转头冲他笑了下。
配上天生精致的五官,笑得还挺好看。
杨不弃:……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很能体那些灵异物品的心了。
*
十分钟。
另一个房间内。
安耐双手一个用力,将前男人的脖子硬生生扭断。男人翻着睛倒在了上,胸前的长长血管宛如象鼻般拍在上,始一点点萎缩、干涸。
安耐喘息着闭了闭,朝着对方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转身快步向下一个房间——下一扇门,也是虚掩着的。这让他的心头微微一跳。
又是怪物……这个方,难就没有活人了吗?
他小心翼翼推房门,发里空无一人,方长长松了口气。
他记不清自己和同伴散多久了。每一次门,都伴随着巨大的惊吓或者失落。不断循环的房间内,仿佛只剩自己一人在不断转来转去,希望不断落空,疲惫与隐秘的恐惧如藤蔓般滋长。
他知在这空间里没有食的必要,在看到放在桌上的啤酒时,还是打了喝了一口。喝到一半,忽听背的房门传来咔哒一声响——
门把转动。
有东西在门。
是人吗?还是怪物?
安耐的心悬了起来,立刻放下啤酒,悄悄靠墙躲在了门口,屏息凝神。
门被推了,一抹身影爬了来。
没错,是爬——安耐望着那扭曲的肢体,满满的失望再次涌了上来。
不是人类。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个方的怪物,制式都很统一的。看着和活人差别不大,就是身上多出一到根血管——没见这种湿漉漉在上爬的款啊。
而且这个,好像很弱的样子……
安耐微微蹙眉,抱着一步观察看看的想法,稍稍凑近了一些。
……然他就愣住了。
因为角度问题,他能清楚看见,那女鬼的头发上,似乎还连着什么……似乎是一根线?顺着它脏污的头发垂下来,在它身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线上还挂着几张纸片。
纸片拖在上,每个之间都隔着一小段距离,像是节时人挂起的彩旗。每张纸片上还都写着几个字,绿油油的。安耐视力不太好,眯着辨认了一儿,表变得更微妙了。
只见那几张纸片上的字,串连起来,恰好是一句话。
【汇合请顺此线。】
【活人不骗活人!】
安耐:……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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