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其他人也正震惊于眼前见。
“可不是。又是杀人狂又是斗殴的。听说好些地方的教和医院都关门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查出个以然来，以前哪有这种事？”
“只偷偷和你们说啊。同事，就住在维安大队总部附近。他说维安大队内部也不平，有人失踪了，失踪了不少。载具都是从垃圾场拖回来的，上面只有衣服和零件，人到现在都没找到……”
“这得是第十起了吧？”安狄听到人群外有人窃窃私语，“维安大队在干嘛？怎么都不管的？”
“别提了。看他们这两天一直满城飞。据说是最近的事故多了……”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安狄慌忙道，“能告诉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他鼓足勇气拦住其一人，放低了声音：“拜托，不告诉其他人的。只是惊讶了，有点害怕……”
“天，不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这是什么天罚吧？”
“……”安狄心头蓦地一跳，立刻挤出人群，凑了过去。正在交头接耳的几个机械人看他过来，立刻住了嘴，若无其事地互相拍拍，准备离。
“没有相关设备。”他有些局促，“也没闲钱在外面购买信息……”
他才进入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因为没有更换机械部件，至今饱受歧视，只能靠打零工度日。能维持温饱就不容易了，哪里有钱买信息。
“……”另外几人彼此对视，其一人小声口，“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安狄：“……”
“信了，但没全信。”安狄飞快道，“刚填了入教志愿表，别的都不明白。”
注意到对方眼的迟疑，他补充道：“保证，你们说的一切，都不往外传的。”
又因为对这世界的抗拒，他素来独来独往，没什么聊天对象。消息自然闭塞。
“……哦。”对方了然地点头，略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的胳膊，“你，是信仰创神的吗？”
“这个字是最近刚出现的。”另一人补充道，“有人在街头留下信息，说‘逆创神’是为了反抗创神而出现的。他具有异能，最近的连环杀人案、集体斗殴案，全是他引起的。”
“有那些死掉的人……喏，就像那门口那样的。这事件也不是第一次生了。光打前天晚上，就有三个教门口出现这种东西，前天也是。昨天晚上，除了这里，有另外两个地方也有，别的地方有没有不知道呢……”
“……行吧。正好你才入教，就当帮你了。”其一人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就，‘逆创神’这个字，你听过没有。”
安狄瞪大眼睛，茫然摇头。
“有闹鬼事件和集体幻觉之类的灵异事件。有人说这是‘天罚’。因为人们信仰了伪神以……”
那人说到兴头上，完全没了把控，被同伴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紧张地看向安狄。
“听说有的尸体上，附有警告创神信徒的纸条。不过不敢过去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哔，包括维安大队内部。最近持续有人失踪哔。失踪的全他哔的是创神信徒。”
那几人的心脏因此悬了起来，警惕地看向安狄。安狄听完那话，却只是愣在了当场。
“伪神……”他喃喃这个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那他们说的话……算数吗？”
“创神”是这里的普遍信仰。不过他们并不算是死忠的教徒，平时说“创神在上”，但也就跟说说。创神从未向他们赐予过恩泽，他们的信仰也并非根深蒂固。
然而和他们这种乐子教徒不同。要是那种正教徒听了这种话，肯定翻脸生气的。搞不好举报到教或者维安大队……
“那谁知道。不过最近少往教跑就是了。”一个机械人道，“万一好不容易换上新部件，一出门就被人‘咔’了，那多亏啊。”
……这个倒是。
其他人没听明白：“什么？”
“就是……只要够了数值点，就能升入主城区……”安狄迟疑道。
他默了一下，低声朝几个机械人道过了谢，捂胳膊沿街离。
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小巷，几只流浪狗正目光灼灼地望他。
安狄心有余悸地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伪神——他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这个词，后背不觉渗出一层冷汗。
“这个家伙，目前透出的情绪除了恐惧、惊讶之外，有后怕和庆幸。而且他呼吸时的特征与节奏都与普通人相同。”老王指了指屏幕的安狄，“这人，们可以留心，继续观察一下。”
旁边食月忙不迭地点头，认真记下安狄的外表特征，好之后让流浪狗们持续跟进。娇娇爸爸蹲在旁边，正在从一个机器人的胳膊上拆零件，闻言好奇抬起了头：“这是找到的第几个了？”
流浪狗的脖颈上挂项圈，项圈上，一个迷你摄像头正在闪烁。
另一边，一间废弃仓库内。老王正坐在地上，认真观察面前的几个屏幕，拿本本子，不住写写划划。
“没办法。一次性盯三个屏幕已是的极限了。”老王摇头，又始对屏幕观察和做笔记。
“效率低没关系。反正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赶走教的潜在受众。只要能让那些人类远离创神教，们就赢了。”
“算上之前的，第八个。”老王翻了翻里的本子，“不排除误判的可能性。以持续观察是必要的。”
“这效率好像是有点低。”娇娇爸爸将一柄螺丝刀插进头里，转头拿起另外的工具。
“那是。”娇娇爸爸很得意，“不过这也就是的一般水平吧。”
他最得意的作品其实是刚升到炬级时老婆做的全自化妆机。虽然做完后被迫睡了一周沙，但那个完度和精细度，绝对秒杀这把枪。
徐徒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转头，正见身穿亮色运服的徐徒然抱一把机|关枪，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花白的头被扎起，在头顶扎了一个丸子头。
“试过了。”她朝娇娇爸爸举起了的枪，比了个拇指，“这玩意儿真好使。”
而且不知为啥，那群维安大队的人没再来找他们麻烦。这让徐徒然他们的计划推进得更加顺利。
作死值也在这过程蹭蹭蹭上窜——因为刻意调低了自己的初始数值，她在对上能量体时涨作死值的概率更。之后只要再圈定国土，将数值再加回去，几乎就可以实现无痛刷分。
徐徒然笑了下，将武器认真收在旁边，转而拿出一张电子屏地图，始认真研究。
这几天，他们工作算是做得不少。既要收拾来找麻烦的能量体，又要将处理好的尸体扔到教前吓人，要为谓的“逆创神”造势……就在前天和昨天晚上，他们顺利突袭了一波医院和旁边的教，将其的仪式法阵毁了个干净。
徐徒然算了下最近收获的作死值，暗自点了点头。
这几天，一共收获两千三百点。虽然算不上多，但多少算是笔进账。
再加上娇娇爸爸制作的武器，有效降低了她使用能力的频率。一边揍人一边哭狗的尴尬场景也大大减少……
可以。目前进度非常喜人。
从进入这世界到现在，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伴生物。
其他人也是同样。食月只知道伴生物参与城市的管理，这是通过流浪狗偷听到的消息，表述也十分模糊。
而且，徐徒然相信，目前为止，真正的大头，没有出现。
——伴生物。
她上握上次拿到的八千代步奖励，一直计划用掉。可不知为何，每次打算在睡梦进入天灾墓园时，总不如愿。隔天醒来总是一片茫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梦，又全然记不得。
是因为这个域本身的影响吗？他们今晚打算去撬其他的医院和教……她要不再试一下？八千代步，说不定能直升辉。
这片次城区里，真的有伴生物吗？如有的话，它们究竟什么样的形态存在，又打算什么时候下场？
有一点，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从进入这世界到现在，她从未顺利进入过“天灾墓园”。
其他人忙看了过去，食月耳朵竖起：“你怎么了？”
“……头忽然有点疼。”老王摆了摆，艰难道，“传、传下去，四十八小时内，怕是生什么大事……”
徐徒然不确定地想，指无意识地摩挲起地图。
似是察觉到她心情的起伏，正在观察屏幕的老王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张口正想问些什么，忽然“嘶”了一声，伸捂住额头。
老王捂脑袋，在顽强地强调“四十八小时内必有大灾”的事。其他人一边嗯嗯地点头，一边搀扶让他躺下。食月无意间瞟了一眼屏幕，低低咦了一声，耳朵竖了下来。
“怎么了？”徐徒然道。
他有预知能力倾向。虽然只有萤级，但是有一定作用的。
只是范围只能缩小到四十八小时，这是他的极限了。
*
另一头。
“有个老头走进医院了。其他人却像没看到一样，一点反应没有。好奇怪啊。”食月咕哝，困惑地偏了偏头。
没有注意到徐徒然骤然顿住的作。
“……啊？”那工作人员迟缓地抬起头来，“可刚才明明看到你是从外面进……”
她话说一半，话语瞬间顿住。
饿饿饭饭轻巧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医院，径直来到前台。
“打扰了。”他将自己的身份卡递前台后面正在呆的工作人员，“是刚刚做完术的教徒。更换了心脏。请帮调整一下点数。”
“好，明白了。”她垂下头，拿起点数修改机，对准饿饿饭饭的身份卡，轻轻按了两下，“好了，你的点数已增加完毕。”
“谢谢。”饿饿饭饭冷谈点头，“另外，在离这里以后，希望你能忘记刚才的事。”
只见眼前老头微微偏过脑袋，一双眼睛圆睁，瞳孔如圆月般扩散，其似有奇异的光芒正在流。
工作人员：“……”
饿饿饭饭挤出人群，端详卡片上的数据，眸色微沉。
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一百五的数值点——但这已是他能捞到的最大数值了。
说完，拿卡片，转身离。
和来时一样，尸体依然横在医院门口，迟迟没有人来维持秩序。围观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却没有人分饿饿饭饭一个眼神。
算了，也行。接下去只要保证这段时间内足够低调，不引起伴生物和域主的警觉，然后再设法悄无声息地进入主城区，接近域主……
饿饿饭饭暗自谋划，脚步忽然一顿。
他的永昼只有辉级。面对辰级的压制，即使能使用能力，也多少受到限制。因此，他完全无法一次性就自己搞到足够的点数，只能像这样，慢慢地攒。
按照这个进度，起码得再骗个十多次，才能攒够数值点。
这不是他的怒火。这是来自更阶的永昼的强制共鸣。
“……那帮蠢货，愚蠢的能力者！”他暗暗咬牙，脸色变得煞白。
下一秒，他愕然瞪大双眼，捂胸口，一下跌倒在地。
陌生的怒气席卷了胸口，耳边似是传来遥远的怒吼与惨叫。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
同一时间，另一边。
“他们已引起域主的注意了！”
“真是……晦气！”
……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过两万五千点，解锁奖励功能——梦空间百分百登入机一次。】
【恭喜您，获得五千点作死值！】
正在检查道具的徐徒然顿了一下，警觉抬头，看向上方。
“大姨？咋了？”娇娇爸爸奇怪问了句。
徐徒然默了一下，淡淡说了声没事，用力将正在不断颤的狐狸摆件包进了银色色纸里，用力塞进了口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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