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试试。”
宋河犹豫半天,终于从竹排上往下探头,看了一眼。
“呼…”
他闪电般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王锦。
“没看到。”
“嗯…”
王锦拍了拍小狐狸,示意她注意这一点。
显然,宋河的观测并不稳定。
“宋河身上的【污染】远超常人,又用双鱼法进行了【观察两个要素构成了最开始那次不稳定观测。”
王锦开口说着自己的推理。
“苏喜的【污染】更严重,又淋了一晚上的【雨水她本身具备两个要素。”
“可这个【观察】…”
王锦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苏喜。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等待下文。
她的推理刚才就卡在了这里。
苏喜这个瞎子,显然凑不齐【观察】这个因素。
这也就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能准确描绘出那些家伙的样子。
除非…
小狐狸瞪大眼睛看向王锦。
其实很容易想通,只是她下意识避开了这个结果。
“第三因素是【陈家围子也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在说的‘外乡人’。”
王锦略微停顿,转头扫了眼戏痴。
他不知道苏喜有没有在离开祠堂的时候染上所谓的“病”。
可从戏痴应对长手时娴熟的动作来看,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苏喜曾经去过那里,或许她本身跟陈家围子有些联系。”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这应该就是真相。”
“我们要注意这点。”
“好。”
小狐狸略微思索,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昏迷的苏喜显然不清楚,自己的秘密在三言两语间,被王锦随手就推了出来。
跟傻仔作对…这得有多想不开啊。
“哈…”
发现小狐狸露出笑容后,王锦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咧了咧嘴角。
他并没有因为推算出苏喜的背景就沾沾自喜,甚至没太当回事。
王锦只是在感叹,自己偷偷把小狐狸的脑袋捏成了正方形,而她没有发现。
略微喘口气后,年轻人再次开口。
“我一开始总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复杂,毕竟还从没遇到过类似的东西。”
“直到你飞上天观察。”
王锦指了指头顶。
“你的结论是,看不清但没有撞到东西。”
“可我在向上观察时,确实看到了模糊不清的人影。”
“所以他们确实处于看不清摸不到的状态,我的猜想没有问题。”
“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小花。”
“她同时具备【雨水【陈家围子】这两点。”
“只要一睁眼,就能形成稳定的观测。”
“所以这小家伙很害怕,几乎是一直在哭。”
王锦看了看小花。
这小家伙情绪稳定了许多,死死盯着手里的震爆弹,不让自己的视线有半点移动。
“我有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入睡失败的戏痴晃悠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眼睛前方比划了两下。
又被王锦一枪托捶在脑袋上,瞬间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接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王锦看都没看戏痴,淡淡说着。
“只要不触发三个以上的要素,我们就没有任何危险。”
“当然,到了陈家围子之后…可能会不太一样。”
王锦摊了摊手,给出最后的结论。
小狐狸卖力地拍打爪子,为这场精彩的推理鼓掌。
表情好像在说“我们两个真厉害”。
“我的娘啊…”
宋河暗自咂舌,看向王锦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这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年轻人,一直在刷新宋河的认知。
刚见面时,宋河以为王锦只是个随身带枪的出马弟子。
后来他硬生生把泥龙王按在了院子里,又亲手砍下了它的脑袋。
于是宋河对王锦的印象,变成了“很能打的出马弟子”。
直到刚才,他大致了解了王锦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那是自己听听都脑袋疼的推理,偏偏王锦能像绕口令一样说出来,甚至都没有半点停顿。
于是宋河彻底迷茫了。
他发现这个“出马弟子”除了不会出马以外,其他方面都强到离谱。
沉默半天,宋河叹了口气。
他给王锦的新定义是“可怕的城里人”,并且决定这辈子都不进城。
当然了,前提是他能活下来。
“嘶…”
身体的疼痛让宋河猛地停下动作。
他捂着肩膀,面色惨白。
呼——
有风吹过。
宋河的斗笠迎风而起,飘飘荡荡落入江中。
啪嗒。
黑影一闪而过,宋河的斗笠回到头上。
小黑得意地嘤嘤两声,悄悄隐入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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