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说话,也只是说一些昔日的见闻,已经在云初的追问下,诉说一下他当年硬抗太宗皇帝的丰功伟绩。
酒足饭饱之后,云初,狄仁杰,温柔就离开了刘仁轨家。
云初坐在枣红马背上问狄仁杰“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狄仁杰道“刘仁轨似乎有远行的准备。”
温柔点点头道“不仅有远行的准备,他甚至还主动隔绝了外人的来访。“
云初道“你是说那些鸡“
温柔点头道“刘仁轨出身寒门,可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穷措大。
他的妻子也不是农家女,把自己家弄得臭气熏天的,不符合刘仁轨的出身,也不符合他夫人的行为。
我甚至以为,今日这顿酒宴,就是他与你告别的一场辞别宴。”
云初抬头看看逐渐有些秋色的远山道“高句丽啊,前些时日,他曾经对我说过,此生不入高句丽,枉为人臣。”
温柔摇摇头道“如果此事秘而不宣的话,那就不用说了,刘仁轨一定是被弄去北海郡造船去了。”
狄仁杰皱眉道“北海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尤其是干造船这样的事情。
当年隋炀帝就在北海郡造船攻打高句丽,导致造船工匠们腰部以下生蛆,最后弄出来了王薄这样的人。
造船这件事乃是河北,山东两地百姓胸中的痛楚,而且是不能触摸的痛楚。
如果刘仁轨这一次领命去督造战船,我相信,他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温柔又道“陛下预备攻打高句丽的事情,很多人都知晓,但是呢,想要攻打高句丽,陆地是一方面,但是呢,海战也是一方面。
陛下很久以前就寻找能够督造船只的臣子,据我所知自太宗皇帝征伐高句丽至今,总共有六人去北海督造战船,两人死于任上,三人被陛下贬官惩罚,还有一人乘坐一艘小船消失在海面上。
所以说,去北海造船,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差事,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几乎一样都不沾,失败是必然之事。”
云初叹息一声道“我曾经向陛下建议,让刘仁轨入主棉纺织作坊,结果,被陛下想都没想的就给拒绝了。
看样子,老刘这一次算是真正领到了一个最坏的差事,你们说,前边六个人都失败了,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呢”
温柔仰天长叹道“这就是忠臣的坏处,因为忠臣从来都只接受,不做选择,我们兄弟以后一定要戒之慎之啊。”
回到家,云初还在想这件事,他不记得历史上有记载刘仁轨督造战船的事情。
不过,有他在新罗,百济大显神威干掉倭国水军的辉煌胜利。
云初隐约觉得可能是棉纺织作坊的表现过于优秀,从而改变了刘仁轨原来的人生轨迹。
对于这种可能,云初也只能报之苦笑一声。
虞修容今天很奇怪,没有抱自家的美玉儿,也没有抱彩云娘,而是抱着武媚生的玉奴儿。
这孩子今天看起来很乖,硕大的脑袋上虽然头发稀疏,却扎着一个冲天辫子,身上套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花衣,这衣服一看就做小了,把这个胖孩子勒的跟蚕一样,一节一节的。
虞修容显摆的将孩子在云初面前摇晃一下道“这件花衣服好看吧”
云初撇撇嘴道∶“以后给孩子做衣裳,记得做的合体一些,我们家不缺那一点衣料。”
云初才说完话,负责照料这孩子的乳娘就开始摇摇欲坠,似乎再受一点刺激就会昏过去。
虞修容道“这可是皇后给闺女亲手做的,夫君瞎说什么呢。”
云初皱眉解开孩子脖子上的拌扣,明显脖领子太小,把孩子勒的哼哧哼哧的喘气,还说什么好看不好看。
下一次那个女官再来的时候,你就拾掇一件适合这孩子穿的衣衫,让她带回去,如果皇后想念女儿了,可以按照这件衣服的大小做。”
云初说着话,就把孩子身上的花衣裳给脱下来了,交给乳娘,让她负责保管好,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武媚难得的表现出来的母爱,确实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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