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个就觉得朝廷不公正了。
一家两家觉得不公平他们就只能忍着,百家,千家,万家觉得不公平的时候,他们的胆子就大的吓人,居然敢跪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扯着嗓子喊冤,他们认为既然是重新施行租庸调以及土地政策,那就该把所有人手里的土地统统收回去,再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
就在云初认为需要想出一个好的分田地的政策的时候,李治出手了,他在历城遇到了喊冤的百姓,就下令杀了居住在历城,且刚刚被收缴了土地的一个崔氏旁支满门。
当这一支崔氏旁支满门连带妇孺四百余口被裴行检杀了,人头悬挂在历城城墙上之后,那些心怀不满的百姓就立刻散开了,再也没有人觉得朝廷政策有什么不公道的地方了。
云初知道,皇帝只是怀疑这里的豪族不甘愿土地被收走,特意搞出来一些事情,甚至想要激起民变,让李治头疼一下。
这里的豪族们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李治做事不需要什么证据,他只要有足够里的理由怀疑这件事是谁做的,他就可以干谁。
杀豪族本就是李治想干而没有干的事情,现在,既然有人想要找死,他立刻就满足了这些人的希望,不管是谁的人头,总能吓唬一下百姓,让他们打消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少分了一些土地,又不是没有分到,实在是没有必要拿命去找皇帝的麻烦。
皇帝李治已经给了不论是豪族还是百姓们足够的教训,云初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
可是,当云初统领大军过临淄的时候,远远的就闻到了尸体腐烂的臭味,只是远眺了一眼挂在城头的密密麻麻的人头,就下令大军在临淄城外扎营过夜。
自从离开了济州城之后,皇帝宁愿夜宿军中,也不肯随便进入一座城池安歇。
李绩见云初在下令扎营之后,就一直看着临淄城头,就道:“没什么好看的,哪一天你的人头被挂上去之后,你从上边往下看,才能看的过瘾。”
云初看一眼躺在战车上的李绩道:“您的小儿子,快到了吗?”
李绩叹口气道:“陛下发了六百里加急,命黎州折冲府第三团旅帅骁骑尉李承修火速来御前效命。”
云初在脑子里稍微衡量了一下剑南道黎州到如今的河南道临淄的距离,面皮抽搐一下道:“这孩子还活着,确实了不起。”
李绩一脸的沉痛之色,再次叹息一声道:“一日夜六百里,五十里换一次马……”
云初道:“这是换人的情况下才有的速度,李承修没的换,他还有多久抵达?”
李绩道;“最快今晚子时,最慢明日午后。”
“他还在骑马?”
“还在骑。”
云初瞅着李绩道:“一万一千六百里,按照军律,五十天之内抵达便不算失期。您的这个小儿子执拗不说,还性如烈火。”
李绩道:“就是因为如此,他此次遭受的罪过大了。”
云初笑道:“我正好认识一些好医者,要不要介绍给英公?”
李绩道:“孙神仙已经准备了一些药膏,如果这孩子的内脏没有受损的话,就只能涂抹一些药膏就可以了,孙神仙说,从西南跑到东万里之遥,不论是气候,水土,饮食都有极大的变化,再加上旅途劳累,孙神仙以为饮食为先。”
云初点点头道:“确实,这世上没人比我家更加懂得饮食之道了。”
李绩拱手道:“既然如此,老夫厚颜将犬子托付给你家夫人了。”
云初诧异的道:“不是先陛见吗?”
李绩摇摇头道
:“你觉得陛下跟一个旅帅有话说吗?”
云初跟着摇头道:“应该没有。”
李绩仰天长叹道:“没有啊——”
看着李绩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这一次,云初算是真正相信,李绩又有弄死李治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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