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谋道:“不是不能,而是不配。”
云初指着独孤谋道:“总有一天会让你知晓长安配不配。”
说完,就重新对工匠们道:“给老子仔细查,查出来重重有赏。”
滕文仲瞅着云初的背影被独孤谋道:“如何是好?”
独孤谋道:“怎么,你把事情没有做好?”
滕文仲道:“工程这种事情,只要挑毛病,总会挑出来的,这世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工程,只看毛病大小而已。”
独孤谋轻笑一声道:“只要不出大毛病,云初就徒呼奈何。”
有以云初为首的长安派,自然就会有以独孤谋为首的洛阳派。
云初对上独孤谋,自然不用伪装什么,大家都是挽起袖子直接上的。
刘三才见云初回来了,就小声道:“当初在投标之前,咱们的人来过泰山,实际计算过,整座山由山脚到山顶至少需要阶梯六千级以上,中间还有山门六座,楼台二十八座,过十八盘的时候,还需要铁链七百尺,这些都是必须的东西……”
云初登刘三才絮絮叨叨的说完了泰山便道上的要点,就问道:“他们怎么办的,是不是达到了这些质量要求?”
刘三才哼一声道:“本该是青石铺地的地方,他们修建了六里长的黄土道,上面虽然铺设了一些沙子,您看着,最近马上就到了泰山的雨季,那些黄土道路,一定会变成泥巴路,这一次是陛下要走,他么会倒霉的。”
云初笑道:“也就是说,十六万贯的钱粮,你计算过被他们自己吞掉了多少?”
刘三才回头看一眼彭四,这才咬咬牙道:“至少十万贯。”
云初嘿嘿笑道:“就怕他们不贪,既然贪了,那就休怪老子拿你们开刀。”
云初回去之后,就迅速地起草奏疏,下午的时候,这封弹劾独孤谋,滕文仲两人借着修建泰山便道的机会,贪腐国帑十万贯的奏疏就到了李治手中。
等武媚念完这道奏疏,精神不太好的李治道:“可信吗?”
武媚道:“云初很少弹劾别的大臣,这一次弹劾了,就说明他是有一定把握的。”
李治叹息一声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朕的精神才好一点,长安跟洛阳的纷争这就起来了,云初总是盯着独孤干什么呢,就不能消停一些,给朕一个清闲吗?”
武媚道:“贪腐十万贯这样的大事,陛下也不想理会吗?”
李治叹息一声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独孤给云初挖的一个坑,他本身就不同意云初设定的十六万贯修建一座便道的建议。
皇后若是不信,就把少府监的账目调出来看,少府监的花销绝对没有十六万贯,独孤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泰山便道的造价,就是等云初弹劾他呢。”
武媚道:“独孤为何要针对云初设下这样一个无关大局的陷阱呢?”
李治嘿嘿笑道:““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如今呢,云初几乎将整个长安城都翻修了一遍,唯有城南几乎没有动弹,可以说,长安城处处新,处处美,唯有城南破旧如初。
不仅仅如此,云初还规定,整个长安的牲畜屠宰只能在官府监管下屠宰,免得有病腐牲畜肉混入市场,你猜猜看,长安如今最大的牲畜屠宰地在哪里?”
武媚掩嘴笑道:“城南。”
李治又道:“世人多爱食用酱料,你猜猜看,长安最大的酱场在哪里?”
武媚笑道:“城南。”
李治又道:“长安每天都要宰杀大量牲畜,那些牲畜的
,皮,毛,角,筋一类的东西又在哪里处置?”
武媚摇着头道:“必然是城南。”
李治笑道:“所以说啊,昔日的“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变成了如今的‘城南韦杜、恶臭十里’。这个梁子结的太大了。
韦氏,杜氏一向与独孤氏相交莫逆,这些年以来,他们已经交锋过无数次了,云初一直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改造城南,让长安变成一个好看的整体。
可惜,城南的很多地契都握在韦氏,杜氏,以及独孤氏手中,他们自然不肯贱卖,云初那点可以蒙混百姓的本事,在韦杜这里都不好使。
没办法之下,云初才用了自己身为长安副留守的权力,开始重新布置长安的产业群,把脏的,臭的不好的产业转移到了城南,想让城南地价大跌。
如果不是云初在长安过于强势的话,韦杜都有打上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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