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叹息一声道:蛮人最大弱点是没有隔夜之粮、如果侥幸找到了一处能养活他们的地方、自然不会回来、若是不能、自然要回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我想、他们在平日里、必定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扩大自己的生活范围、竭尽全力的搜寻所有能给他们提供生活资料的地方、平日里都没有找到、凭什么战时就能找到?这从概率学上来讲、说不通.
李承修道:师父、假若此次去西南、弟子请缨.
云初笑道:不仅仅是你要去、云瑾、温欢、光嗣、思思、你们都要去、这是一个拓展视野、感受大自然的极好机会.
李承修道:思思师姐也去吗?
云初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为啥、这个孩子就是喜欢摆弄毒物、而且乐此不疲、经常喊着要去西南跟岭南、想着多弄一些毒物过来研究呢、如果不带她却、我很担心她会偷着去.
不过、说这些为时过早.
等一会、你就把师父代表上柱国的大戟插上屋顶、免得旁人以为咱们家闻战胆怯、说起来、我们也是大唐的军伍人家.
军功九转为上柱国!可插一柄铁戟夸耀门楣.
云初战功赫赫、同样的大戟有三柄、平日里云初从不把这东西插在房顶上、担心雷雨天被雷劈、现在、该到插起来的时候了.
三柄大戟上悬挂的旗子各不相同、最左边的一柄大戟上挂的是一面破破烂烂的五品定远将军旗、右边悬挂的是破烂的四品宣威将军旗、只有正中间悬挂着一面崭新的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旗帜.
前两面旗帜都是云初在军中曾经使用过的旗帜、唯有中间的那面旗帜是百战归来之后、皇帝论功之后给的勋衔.
当云初府邸上三面旗帜飘扬的时候、家里的家将、护卫们再出入的时候、就开始披甲了、而且、云氏部曲里的战兵们、也纷纷披甲离开家、到云氏大宅报道.
而长安、万年两县的府兵们、已经开始在军曹的召唤下开始集合、一旦朝廷军令下达、就能即刻成军.
与此同时、云初的请战奏疏已经飞马去了洛阳、西南惨败、若是军中无人敢于请缨、才是大唐的耻辱.
自从西南战事惨败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李治的那只独眼、就宛若毒蛇的眼睛、看啥、看谁都冷冰冰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精锐的八千铁骑去了西南、不说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那些蛮人杀光、反而给他带回来了无尽的耻辱.
自从他去了泰山封禅、接连两场战役大唐将军们都交给了他两张差的不能再差的答卷.
虽然薛仁贵在野猪原重创了契丹、奚人联军、但是、这两部的大部分人马已经逃窜到了白山黑水一带、且以五百人为单位散入茫茫雪原之中、大军想要继续继续扩大战果、就变得艰难了许多、直到今日、薛仁贵那边依旧没有传来彻底平定契丹、奚人之乱的捷报.
好在、求战奏疏堆积如山、这才让李治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那么多的请战奏疏说明、大唐的武人、还没有怯战的.
武媚见李治在艰难的用独眼看那些请战奏疏、就小声道:西南蛮夷、疥癣小疾罢了、不值得陛下如此大动肝火.
李治抬起头看着武媚道:疥癣小疾?朕的病痛在年少之时、也当是疥癣小疾、如今呢?
武媚道:派遣良将尽快剿灭便是.”
李治的手臂用力一挥、指着满地的请战奏疏道:这里有很多人请战、唯独不见最熟悉西南战事的王方翼、程务挺二人的请战奏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二人也没有把握将这些蛮人剿灭、胆怯至此、也配为我大唐将军?
武媚沉吟片刻、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递给皇帝道:陛下、云初请战.
李治先是看了一眼奏疏上的火漆封印、再看武媚一眼道:怎么、如今连兵部的文书、你也要先看吗?
武媚道:陛下受病痛折磨、臣妾就不得不为陛下多想一些.
李治用银刀挑开火漆、一边打开云初的奏疏、一边道:朕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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