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很显然与自己之前认知的不符，32号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沉邃却在启无明耳边轻轻说道，“当时我进入花园里面的时候,这些鬼脸就是这样的状态，脑子仿佛都不好用了，只有一个和林一长得非常像的鬼脸，保持着清醒。”
启无明将沉邃的话转述了出去,没有提及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其他人听完这个消息以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么说来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一直到他们停下刚才编排的舞蹈为止,这些鬼脸的脸上还是这样痴傻的表情，虽然有可能是他们不在评审期的缘故,但如果在舞台上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妙。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舞蹈显然有些邪性,就连他们也都沉浸在其中。
如果不是启无明及时的把自己叫醒，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其实这件事解决起来也很容易”启无明道，“他们之所以会被吸引，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你们把这舞蹈编排的太完美了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既然你刚才预留出了一个空位，倒不如在这个编舞的基础上再预留出另外一个空位,那里不需要站人，但要确保只要有那个空位在,这个舞蹈就不算是完整。
“我明白了。”
秦起听完启无明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因为他的能力导致了秦起这个人本身就有一点强迫症,如果让他故意往品质低的方向去设计,恐怕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但像启无明这么说,就好很多。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开始设置出来以后进行排演，那个空位好像真的占了一个人一样。
只是等他下次再仔细感受的时候，这种感觉就随即消失了。
只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因为他们在这里排练舞蹈，那些鬼脸始终都聚集在镜子之中，徘徊不去，一开始主播们还觉得那些鬼脸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到后面也慢慢适应了。
就当是提前在舞台上进行表演。
不过说起提前表演启无明一下子就想起了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三个小时没有进行直播室时候重新开启了。
而且他们现在的舞蹈已经排练得差不多，只要每个人单独练自己的部分就可以，启无明自己本身只需要站在那个位置不动，不需要排练，所以他特地选了一个靠近镜子，能够将所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的好地方。
【芜湖！终于让我蹲到了！】
【我就知道蹲在直播间早晚能够守到花瓶主播的直播！】
【足足等了三个时三个小时，你们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我这三个小时一直等得抓耳挠肺的！】
【一看你就不懂这些主播的直播规律，我刚才也在蹲直播，而在这三个小时里面我还特地做了个手办】
【哇，楼上的头像就是新作的手办吗？和花瓶主播几乎一模一样！】
【好家伙，大佬在民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镜子上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好恶心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刚才光顾着看主播的脸和手办去了，镜子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恶心的东西？？】
【你们在发弹幕的时候就不能写个高能预警吗？我一时间没防备，直接朝镜子那边看了过去，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啊，密密麻麻的全是鬼脸】
【san值掉了一地，已经拾不起来了】
启无明感受着周围的视线开始朝着镜子的方向围拢，启无明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刚开直播的时候，所有观众的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脸的旁边，这可不好。
他们这么喜欢血腥刺激的东西，自己和其他主播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奇景，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内都给这些观众们看看才行啊，否则的话，不然就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了吗？
【主播笑了，主播刚才笑了！】
【我已经把画面全部马赛克了，哪怕有主播在上面，我也不敢看那些内容】
【加一，密恐犯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楼上的那位兄弟这么说的原因是觉得主播是故意站在那里的呢（轻轻】
【我就是这个意思，轻轻姐懂我】
【不能吧？小盲男众所周知要比其他的主播都善良许多，而且进入直播以后能够帮助其他人就帮助其他人，从来没有故意害人的事情发生】
【我们这些观众更没有得罪他，且还时不时的给他打赏，更何况主播还看不见我们的存在，怎么能是故意的呢】
【我也不信，一直以来轻轻姐说话都阴阳怪气的，说不定这一次也是阴阳怪气】
【每次看到这种可怕的东西的时候，我一直都躲在主播的身后，如果主播是故意的话，早就刻意让我们离开他身后了，怎么可能在前面护着我们呢】
【虽然，但是，楼上的这位姐妹，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槽点满满吗？】
【不要跟粉丝争执，你是争不过他们的】
【我我看到这些鬼脸的那一刻，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还是来了，短期内我觉得我的马赛克是不会撤下来的】
【太吓人了】
有了镜子上鬼脸的画面冲击，原本弹幕中还会讨论一下这些主播在从宿舍离开以后去了哪里，这下子也没有了闲情逸致。
只是在直播间内发生的事情，向来是传播最快的。
之前启无明直播的时候赌池积分登顶，这一次布满鬼脸的镜子图也飞快出圈。
很是吸引了一批从来不看这个副本的观众。
更有许多爱好猎奇的观众特地赶过来看这堆鬼脸，甚至还在弹幕之中纷纷留言，要求制作组下次将这些鬼脸弄成人类仿真的最好，脸色和人一模一样，只有这样才更吓人不是吗？
而在副本外，梦想世界。
“宁不言，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副本直播？”
出了副本以后，宁不言就可以动用说话的辅助设备，也不需要在费力用手机文字转语音。
随即张照片就传到了宁不言的手中。
“刚才调取了一下监控和直播录像，没有发现启无明身边有什么人。”
“那他有没有长期朝着一个方向，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一样？”
“至少在目前看来并没有。”
那人对宁不言摇了摇头，“我们之前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已经将他重伤，说不定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在看直播呢。”
“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有人能在启无明那里留下特殊的位置。”
宁不言冷笑道。
但归根究底并没有将沉邃放在心上。
“如果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底细，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这个人有意思了。”
那个人轻轻笑了起来，没有发现宁不言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
“这个人的厉害程度超乎你的想象，你不要以为你在组织里面就一定会比他厉害。”
“我并没有这么想，但如果你非要说我这么想的话，我也愿意承认。”
那个人对宁不言心随意说着，很显然没有将宁不言的话，放在心上。
这个态度明显是觉得宁不言将这个人过分夸大了。
“你就算跟他是老相识，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把他挂在嘴边，就算他厉害，可在梦想世界中，所有人都可以从最底层一下子越到最高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就算再厉害进入梦想世界也未必能行。”
“可是他却获得了死亡游乐园的代言，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竟然找到了死亡游乐园，而且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晋升为初级主播的主播。”
宁不言冷笑了声，“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觉得是我夸大其词，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他绝对不会进入我们的组织，是与不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这其中可能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并不一定代表他的实力。”
说到死亡游乐园，那个人的表情先是顿了一下。
随即又笑了起来。
就像经纪人01可以查到死亡游乐园的资料却查不全一样，他们能够查到的资料更加有限。
但是他们自己却不是这样认为，还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或许是我太小心了吧，但这小心放在他身上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宁不言最后也叹了一口气。
其实身边的人的分析他都听过，死亡游乐园也不算是什么太过有名的地方，就算是代言了不代表着什么。
“不是说死亡游乐园还有两位大使即将官宣吗，盯着那两个，必要的时候，可以从他们的口中套取一些信息。”
“放心吧，时刻在那里盯着呢。”
宁不言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启无明突然拍摄物料的原因导致了死亡游乐园直接被整改，短期内是不会公布宣称大使的。
对此，小红还特地准备了积分和礼物，那两位主播对此也是表示理解。
最近也没有什么与之相关的副本，大使这个名义其实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然而在说完之后宁不言心中并未感到放松，反而愈发的烦躁起来。
如果是换做在现实生活中的，他原本的组织周围的伙伴哪怕并不亲密，也不会因为所谓的经验而忽视同伴们的感受，更加不会对自己的对手掉以轻心。
尤其是‘耳朵’。
他对启无明永远是最崇拜的，在最开始他都不相信启无明的能力的时候，只有‘耳朵’一个人敢将生死都交到启无明的手上。
事实证明，‘耳朵’的眼光是对的。
哪怕到了现在，他的目光依旧是对的，如果不是因此的话，启无明又怎么会来到这个梦想世界呢？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前提就是他到了临死前的一刻。
宁不言清楚的记得在他叛逃自己的组织之前，启无明和‘耳朵’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
拥有这个结局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宁不言也不是能够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放在启无明一个人身上的人，在探查到他这一次没有借助外界任何人的帮助，身边也没有任何玩家之后，宁不言就暂时将关注他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
启无明却若有所觉，朝着一个方向感受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正是和宁不言在一个副本当中。
这很显然不合理，宁不言按照正规的流程，也应该像他这样参加一个选拔副本才对，断然没有机会通过直播来盯着自己。
而且既然都盯着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行动，仿佛在他身边找着什么一样。
找什么？
启无明突然就想到了沉邃遇袭的事情。
其实启无明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宁不言对于沉邃有着这么大的敌意，明明是一个无关的人，在那个时候启无明最多只是按照他的视线，通过副本，并没有表达出强烈的合作意愿。
就是这样，依旧被宁不言盯上了。
如果沉邃只是一个普通的主播，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们算计死。
哪怕这算计是落在他自己的身上，启无明都觉得是合理的事情。
偏偏是放在了沉邃身上。
启无明可不觉得自己和宁不言的关系有多么好，从前的时候也只是正常的队友之间的配合，至于其他的——
启无明还真的不了解这个人。
当然，如果了解的话，宁不言当初也不会有叛逃的机会。
其实他当初叛逃这一件事也充满了疑点，在此之前，他们刚经历了两项比较度比较高的任务，而在任务之中内部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异样。
如果宁不言本来就有这本事，启无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征兆的人，突然叛逃了组织。
他发现不了，‘耳朵’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发现。
或许在当时他和‘耳朵’之间的分歧已经影响到了组织内部的团结，又或许宁不言的叛逃，‘耳朵’一直都知道，只是没必要告诉他。
单从这一件事儿来看，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只不过启无明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起码现在并不是很在意。
就算他在意又能怎么样呢，在积分攒到一个恐怖的数字之前，他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而且和其他主播不一样的是，启无明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怨恨，至多就是遇到当时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的那个仿生人以后亲手了结了他。
但是依照启无明的现实世界中的情况以及组织里面的淘汰率来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个当初帮了他一把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说不定他的身体各个部分都已经拆分出有用的东西安在其他的人身上。
如此一来，他的记恨也没有着落的地方。
现实世界对于他的吸引甚至还不如那道目光大。
只不过虽说如此，可是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等到他结束了惩罚副本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以后，一定要抽出时间来解决宁不言这个隐患才行，不然一直以来都有人盯着他，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启无明，我们要不要再排练一遍？”秦起觉得周围的人练习的差不多就过来找启无明，正好发现他的直播板子正式开启的状态，下意识的冲着如果面板挥挥手。
启无明：“……”
他现在愈发好奇秦起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所做的事情都很有意思，而且刚才的动作是下意识跟观众们打招呼时才有的动作，看来他在大逃杀分区里混的风生水起呀。
“既然你已经开直播了，那我们还是不要排练了。”
秦起对于自己画的舞蹈分镜十分自信，而且在刚才已经单独纠正过所有人的动作。
之前排练的时候就能有如此的效果，现在动作都熟练了，只能更好，而不会更差。
“有主播也摸过来了。”
他们的直播面板是和其他主播手中的面板互通的，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他们主动打开了直播，那么所有的主播就都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秦起也是出于这部分的考量，只不过没想到那些主播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他只是才注意到这边就有主播往这边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能耽误其他的主播练习，我们先走吧。”楚成和启无明一样都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主播已经到了门口。
装作是刚刚到来的样子，眼中的惊讶也不似作伪。
就要看到的人不得不称赞一声好演技！要不是他们注意着，这个人恐怕都能被他混过去了。
“真巧，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你们也在排练舞蹈吗？”
“一群手脚不协调的人，有什么可排练的。”
秦起冷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启无明是落在最后面的。
那些主播的态度会是这样，来者也不生气，毕竟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有所防备。
而且在来之前他已经仔细观察过直播里面的内容，每个人好像都在练一个动作，看起来动作怪异，的确像是四肢不协调样子。
启无明就是直接站在一个位置，连动都不动。
想了想，那个人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他承认自己跑过来的时候的确有探听一下虚实的念头。
但如果什么都探听不到的话，自己的舞蹈排练还是非常重要的。
接下来的主播也是如此。
像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得到了自家经纪人给的消息，只是之前没做，纯粹是在观望其他人有没有动作，而后就是无缘无故陷入沉睡当中，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来接触一二。
这一段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任何人，在今天剩下的这段时间里面启无明没有再休息。
先前那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或者是副本里的强制内容，短时间内如果再因为他休息，其他人陷入到沉睡当中，可就说不清楚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事情，直接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两个小盒子，一个盒子里面是从死亡游乐园中挖出的褐色的土。
一个盒子里面是黑色的种子。
一共是十枚，全部被启无明拿走了。
启无明没有避开直播，直接将这两样东西摆在宿舍的桌子上。
同时时刻注意着有没有视线落在这些种子或者土壤上面，如果有的话，就说明梦想世界还是有人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日后探查起来也算是方便。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他意外获得的，就算他不说，他相信其他的主播也会问自家的经纪人。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就更没有必要隐瞒了。
对于这个种经纪人01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他的所有兴趣好像都集中在这土壤之中。
启无明想了一会儿，经纪人01身上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无法按照正常的思维推导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干脆就不再去想。
‘这土壤和这种子看起来是相配的关系，但实际上是相克，如果没有这土壤的限制，这种子所产生的黑雾就会弥漫在整个游乐园。’
沉邃一边贴在启无明身边，一边说道。
‘可是这个黑色的土壤是一开始就在死亡游乐园当中，还是后来才有的呢，按照小红的反应，应该是一开始就有。
我后来问过初非，他告诉我，当时小红是信誓旦旦的说这土壤可以困住这些游乐园里面的设施，而且本身游乐园设施也会产生一种黑雾。’
‘那会不会他们本来就是出自一个地方，只是在形态和攻击上稍稍有着不同，就像是冰凉小触手以及火热小触手，他们的能力各不相同是一样的。
而那个黑影023他手中的这些黑雾是出自于神降道具，或许真的跟小触手是一类的东西。’
‘你的身体可以吞噬掉这些黑雾，之前在死亡游乐园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主播的面我没有尝试用你的身体来吞噬，而且我也担心经纪人01看到会有什么想法，或许你原本就可以克制这些东西。’
‘也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就比较低级，虽然有一点意识，但不多。
别看他们的体积和力量这么大，都没有那一小节触手的神智多。’
‘我倒不赞同这个看法。’启无明道。
‘当初在月泉村，我最开始遇到冰凉小触手的时候，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也是后来模仿提示音才学会的说话，以至于现在说话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而那个时候冰凉小触手的状态和那些黑雾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我更倾向于是太长的时间消磨掉了他们原有的神志。
而且仅仅是一段黑雾，就分化出了如此之多的种子，他们被分离出来的分数甚至比你们要多上许多。’
‘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要产生如此之多的锈迹，需要多少年？’沉邃突然问道。
‘在现实世界？’
‘对，因为当时还反复提及到了哪些设施上面的锈迹，我觉得这还可能是判断时间的一个好方法。’
‘如果雨水充沛的话，产生锈迹会更快一些，所以我觉得仅凭这个方法应该是探查不出来什么内容的。’
‘可是梦想世界从来不下雨。’
嗯？从来不下雨？
‘至少在我有记忆的时间里面从来没有下过雨，天上一直有云，却从来没有见过雨。’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产生锈迹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
通过这么一番分析，启无明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就是正确的，只有在长时间的消磨之下，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它的意识一定会有所消磨。
就像人类永远不可能待在一个完全封闭，没有声音，没有阳光的地方一样，如此长久以往这个人绝对会疯掉。
那么这一切所表现出来的内容就是，在梦想世界里面，很多器具都是由和沉邃差不多类型的，生物构成的。
再加上有着个性的道具，所有一切可能都与他们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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