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旁若无人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空间里出奇的安静。
鸦雀无声。
万籁俱寂。
噤若寒蝉。
刘彻很大佬的往后一靠,手持酒樽,闲闲的道:“说话啊,怎么都不吱声?”
鸦雀无声。
万籁俱寂。
噤若寒蝉。
刘彻喝一口酒:“话说下一个世界轮到谁了啊?”
李世民谦卑异常:“彻哥,是我。”
刘彻道:“是世民啊。”
李世民谦卑异常:“彻哥,您叫我小李就好。”
刘彻“嗯”了一声,随手扯了扯衣襟:“你兄弟小李,还有小朱跟小嬴呢?”
李世民:“……”
空间里其余人:“……”
刘彻听着这诡异的寂静,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居然也有今天!”
李元达谦卑道:“大佬,喝茶。”
朱元璋震撼不已:“你怎么敢的啊……”
嬴政缄默许久,终于憋出来一句:“这很刘家!”
刘彻瞟了眼木偶一般呆坐在坐席上,看起来脆弱到随便有个人上去戳一下就能马上碎掉的李广利,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李广利能被扶持起来,就是为了跟我打对台,政治上把他打倒了跟物理上把他消灭,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随随便便就把一位食邑将近万户的列侯给杀了,尤其他还是我爹扶持起来制约我的人,到时候我爹怎么想?”
“但要是毫无表示,他妈的他都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还不做声,叫底下人怎么看我?明天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头上来!”
“如此一来,分寸就很要紧了,不能对他造成物理上的伤害,但是又要极大的羞辱他,一泡尿完美破局,岂不美哉?”
李世民:“……伤害性极小,侮辱性极强。”
朱元璋:“……没开玩笑,李广利当场嚎啕大哭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李元达:“……没开玩笑,李广利今晚回去吊死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嬴政:“……是李广利多年之后午夜梦回,都要马上抱头跪地大哭的难堪。”
刘彻“嗨呀”一声,云淡风轻道:“洒洒水而已啦!”
笋人们:“……”
真实层面的洒洒水而已了。
……
皇帝在偏殿打着瞌睡,见到了前来迎接自己的儿子和孙儿,抬眼打量二人神情——怎么看起来都有点恍惚啊?
这一局谁赢谁输?
从脸上看,还真是不好分辨。
小八也就罢了,是个半傻子,怎么进儿也这样?
再听听俩人心里在说什么。
小八:“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皇帝:“?”
进儿:“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皇帝:“???”
怎么回事,我的伢发飙把李广利给杀了?
怎么俩人都这么不对劲!
皇帝心下狐疑,脸上倒是不显,叫儿孙两个扶着自己过去,路上还问:“那边儿都处置好了?”
叔侄两个诡异的对视一眼,继而齐齐低下了头:“回禀父皇/祖父,都已经处置妥当。”
心里边却是——
小八:“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进儿:“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皇帝:“……”
不是,李广利到底死了没啊?!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进了大殿之后,他第一个看的就是李广利所在的方向。
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缺胳膊少腿啊?
再环顾大殿一周,就发现少了四个该当侍立在四角的礼官。
好像太常那边儿也少了两个人。
怎么回事,只处置了这么几个人就完了?
我冠军侯这么没排面的吗?
你爹还专门给你留了发作的时间呢!
再细细一瞧,又觉得好像不对劲儿。
李广利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皇帝心里边疑惑,就直接问了出来。
到了他这个年纪,这等地位,行事是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
“海西侯,你怎么了?”
这声音其实并不刺耳,甚至因为皇帝一贯平和的音调,显得分外和蔼。
但是落到李广利耳朵里,这简直比恶鬼的咆哮还要可怕。
被皇帝问话,不存在坐而回答的可能。
他必须起身侍立。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离开屁股底下的这个温床,然后在回答完之后再坐回去。
对于李广利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凌迟。
李广利想直接晕过去,看一眼暗中窥探的司马迁,终于作罢。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余光瞥见周夫人的父亲再次露出那种害怕到瑟瑟发抖、想捂鼻子又不太敢的神情,李广利忽然毫无征兆的哭了。
泪如雨下,哽咽难以自已。
八皇子生而失母,同这个舅父感情极其深厚,又知道事情原委,见状为之触动,不由自主的随之大哭出声。
朝堂之上荡漾着甥舅二人的哭声,分外刺耳。
乐府又开始迟疑了——要不要停下来啊?
皇帝:“……”
茫然.jpg
刘进都看不下去了,靠近祖父耳边,低声道:“方才父亲在海西侯的坐席上……更衣。”
皇帝大吃一惊,继而兴致勃勃道:“怎么,他拉在海西侯的坐席上了?!”
刘进:“……”
刘进眼前发黑,头皮发麻,忽然间意识到他爹的癫劲儿是从哪儿来的了:“倒,倒也不至于此……”:,..,.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