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是,魏国之中的某些人想要趁着这個动荡,以各种手段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呢?
历经了片刻的思索,魏罃将目光先是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孙鞅。
“司徒,今日之事既然因你而起,那么寡人便一事不烦二主。”
“你要时刻派人注意这些膏粱子弟及其背后之人的动向,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话说到这里,魏罃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双眼之中浮现了一抹迟疑。
数息之后,魏罃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缓步来到了公孙鞅面前。
“君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佩剑,公孙鞅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疑惑。
“这是寡人的佩剑,有调兵之权。”
“自今日起,寡人授你临机决断之权。如果情势紧急,你可凭借此剑调动安邑城内所有军队。”
“另外寡人之后会将这道命令密送安邑将军翟良,寡人相信你们之间必然能够精诚团结、护我魏国。”
感受着魏罃亲手递到自己手中的佩剑,虽然只是三尺青锋,公孙鞅却觉得犹如千钧之重。
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公孙鞅单膝下跪将其举过头顶。
“臣公孙鞅,定不负君上信重。”
“爱卿快快请起。”
上前一步将公孙鞅扶起,魏罃脸带郑重说道:“司徒,推行军功爵制于我魏军有利、于我魏国有利,寡人矢志不移。”
精擅变法的良臣与矢志改革的君主眼神相交,如同山岳一般厚重的承诺在这一刻达成。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这一句话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无比正确的一条真理。
前世的秦国何以能够顺利推行商鞅变法,秦孝公从秦献公手中所继承的强大秦军正是坚实屏障。
如今魏国若想顺利推行军功爵制,将军权牢牢掌控在手里同样十分重要。
安邑城内有司徒公孙鞅主掌、有安邑将军翟良整兵,兵权无疑是被魏罃牢牢掌控在手。
可是别忘了,就在安邑十余里处的涑水之畔,可是驻扎着一支魏国乃至天下最为精锐的军队。
魏武卒,这支军队由上将军统率的军队,又是否能够坚定地站在魏罃这一边呢?
这一点魏罃心中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因为上将军庞涓所持的模糊立场,更因为这场军功爵制正是自魏武卒开始的。
想到了这里,魏罃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相国公孙颀。
如果说在魏国军队之中的地位,自从前任相国公叔痤离世之后,公孙颀便是独一无二的超然。
是他一手拔擢了如今的上将军庞涓,是他率领着魏军打出了魏罃继位之后的第一次大胜,是他筹谋出了魏国一次次的对外胜利。
如果说有谁能够让庞涓、让魏武卒作出正确的选择,除了相国公孙颀之外,魏罃在如今的魏国朝堂几乎找不到第二个。
十余年的君臣,十余年的相交,让魏罃与公孙颀并没有多少多余的话语。
“相国,可否为寡人往涑水一行?”
“臣,谨遵君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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