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药汁泼在陆勉的脸上,烫出了大片的红痕,使他的脸色越发的憔悴了。
陆勉淡淡道,“当时,确实很高兴。”
冷家的人,只要是与卓君离血脉相连的人,看到他们痛苦,他就仿佛捅了卓君离一刀一样高兴,就仿佛,自己被卓君离挖走了心爱之人的伤痛,抚平了一些。
可是这些快感和愉悦,维持的时间太短了。
他只要一想到云似锦还在卓君离身边,辗转承欢,与他恩爱相好,他的心脏就一直被灼烧的难受,如烈火油烹一样。
他跟卓君离作对,反对他提出的任何朝政上的举措。
他想为女子争取更多的地位,他便反对,拿三纲五常,道德礼教来束缚当世女子。
他想推行新政,他便结合旧臣,共同对他口诛笔伐,说他想要以权谋私。
以前皇上在朝,他与卓君离作对,还会顾忌一些,以朝堂稳定为重。
可皇上离开了朝堂,只剩下年幼的太子,他又有了辅政大臣的权力,便再无顾忌,也不想再顾忌的,跟卓君离作对。
他要看到这颗文曲星落败,看到他辛苦想建造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他要毁了他,毁了冷家!
可殊不知这条路上,他伤人伤己,险些毁了自己!
他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子洲,你可还记得自己考取功名的初衷吗?你是要为民生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大晟朝的繁荣昌盛而入朝为官的人!
可你看看如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手上,有无辜枉死的人命,他身上,有深重的难以洗去的戾气。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