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金属弹链不停跳动,M1919A6轻机枪正在欢快的喷吐火舌。老机枪爬上一堵墙头,用点三零的子弹凶狠攻击仅仅十多二十米外的敌人。
“左边房顶上有人。”
“干掉那个火力点。”
“医护兵,有人受伤了,我需要医护兵。”
狭窄的土墙街道忙忙乱乱,十几个美军大兵正在大喊大叫。有几个人拖着伤员朝墙后躲避,而另外几个人则躲在一辆坦克后头,抓着坦克尾部的电话给炮塔指示目标。
M4A3E8的七十六毫米火炮正在快速转动,这玩意的炮塔十秒钟就可以转一圈,简直堪称一绝。
叮的一声,周青峰蹲在一道墙后摘掉一颗手雷的保险环,轻轻一甩丢了出去。四秒后对面的那辆坦克前轰的发生爆炸,坦克屁事没有,只是暂时遮蔽视线而已。
原本设伏的街道正在变成一个大陷阱,周青峰知道自己几个人如果半分钟内不立刻撤离,美国人就要从他后头冒出来捅他的屁股。
“老机枪,下来!我们要撤了。”利用坦克视线遮蔽的几秒钟,周青峰冲着低矮屋顶上的同伴大喊。同时他还对另一边的同伴喊道:“反坦克一组,给老子丢炸药包去。”
按说当前枪林弹雨的,炸药包由周青峰来丢更保险。可如果失去他凶狠而精准的火力压制,尖刀班恐怕立刻就要被数量众多的敌人打死一半。副班长不在,混乱的战场上没人替他承担指挥压力。
仅仅十几米的距离,中间却隔着几道墙,反坦克一组的三个人带着炸药包就冲了上去。可实际上有建筑残骸遮挡,他们看不到坦克在哪里?只能估摸着一个距离丢炸药包。
周青峰都不敢随便乱冒头去看坦克在哪里?因为,轰的一发榴弹爆开,就把他所在的墙角给炸成了碎渣。
“啊,操他喵的蛋,我的腿!”周青峰好不容易从残砖碎瓦中冒出头,就看到那辆坦克吱吱嘎嘎的都快到自己面前了。眼看他都要被压死了,一双手用力刨开他身上的杂物,使出吃奶得劲把他拖着走。
“反坦克一组,你们都死绝啦?老子让你们去炸坦克,可坦克都跑到我面前来了。”
周青峰被拖出几米外,他用卡宾枪压制坦克后侧的跟随美军,然后单腿跳着一边逃一边用三角巾给自己包扎。敌人就在几米外,他还有闲心扯着嗓子大骂。
黑夜里坦克视线差,倒是让周青峰瘸着腿的躲开一段距离。过没多久,反坦克一组倒是回来了。可敌人的坦克还在活蹦乱跳呢,天知道他们把炸药包丢哪里去了?
“班长,我没完成任务。”一组的组长没回来,只有个组员哭丧着脸出现在周青峰面前,“组长死了,敌人的坦克还在。你枪毙我吧。”
“我枪毙你有个鸟用,打不赢就快跟老子跑。”周青峰给自己的大腿止住血,带着手下就要逃。打坦克真没他想的那么轻松,黑灯瞎火的乱丢炸药包,没把自己炸死就是幸运。
老机枪不知道哪里去了?反坦克二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可美军的士兵和坦克倒是正在逼近。周围好像到处都是敌人,近距离的巷战就是如此残酷,敌我混杂,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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