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过来就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这里!呜呜呜呜呜,可真是吓坏狗了!」
小黑狗挤到红蓼身边求安慰,可红蓼现下哪里顾得上他。
她尝试用灵力给慈音疗伤,但刚碰到他的灵脉就被一股强横的力道给赶了回来。
她愣住了,再想尝试,毫无疑问地又失败了。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送不进他的身体了!」
狗妖拿鼻子嗅了嗅,他连人形都没办法恢复,只能靠猜测:「莫不是拖得时间太长,体内妖毒魔毒攻心,彻底占了他的身子?」
红蓼闻言更慌张了:「也,也没多久啊,不就五六七八十来天……好吧是久了点,可是……可是……」
火海真的吓人,她真的害怕。
「咳咳。」
慈音忽然在她怀里咳了起来,眉头皱着,人像是要醒来。
红蓼下意识将他抱紧,他一睁眼就看见了她眼圈发红紧咬下唇的样子。
想到自己此刻模样,她怕是十分担心,这种模样也算是预料之中。
慈音也没挣扎着起来,就任由自己靠在她柔软芬芳的怀中,又柔又冷的黑发铺了她一身,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声音,用唇形简单说了句【我没事】。
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可红蓼心里就是更难受了。
「我……」
她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想提银幽花的事,又不敢说。
慈音静息片刻,抬手分开她的齿与唇,干净温凉的指腹轻柔地摩擦过她的唇瓣,为她缓解咬痕的疼痛。
【只是看起来可怕】
他另一手在她腰侧写字,红蓼浑身都麻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小黑狗在一边看着他的操作,完全傻眼的模样。
【但真的没事】
慈音每写一句,红蓼的气息就更不稳一分,她身子僵在那,唇瓣开合半晌,终是说出了:「银幽花……」
【不需要】
红蓼分辨出他说的三个字,再一次愣住了。
虽然她确实不敢去,一直在犹豫,可他说不需要,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看起来都快死了,却一直在安慰自己,说他没事,说他不需要,他怎么可能不需要?
是怕她再去冒险吗?所以干脆说自己不需要了?
红蓼眼圈更红了,一时意气地想说什么,却被慈音按住了唇瓣。
【哪儿都别去】他慢慢用唇形说【就在这
.
里待着】
……他果然是不希望她去摘花!
如果他强烈要求她去,拿身子已经给了她的理由迫她兑现诺言,她可能还不太情愿。
可他这样推拒,一直说自己没事,她反倒坐不住了。
慈音方才也是勉强醒过来,就是怕红蓼乱想乱来,嘱咐完很快就昏过去了。
这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灵府内的仙根在强迫他进入忘我状态好好休息一下。
红蓼吸吸鼻子把他抱到床上去,自从成了狐妖,她这力气真是绝了,抱起个男人来轻轻松松。
轻手轻脚将他放好,还体贴地给他盖上被子,红蓼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小黑狗看了全程,这会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大王,您该不会是……」
红蓼望着他说:「你留下来,若有魔族或者其他人来,你就带他藏起来寻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慈音身上有他的气味,妖族对味道很敏锐,她能找到他们。
狗妖瞪大了狗眼:「大王,您还真的要去啊?」
红蓼英勇就义般道:「去!必须去!人家一个出家人,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我,一心为我着想,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可您之前分明就是想忘恩负义来着……」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话可不能乱讲,我这不就出发了吗?」红蓼气冲冲道,「我都要奔赴刑场了,你就别说这些话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狗!」
狗妖沉默下来。
红蓼满意了,收拾好自己就出发了,怕再犹豫下去就真的不敢去了。
狗妖在屋子里看了会屋顶,按她走之前的吩咐卧到床边守着慈音。
扫了扫床上安稳睡着的绝色美男子,狗妖忍不住狗叫一声。
妙啊,了不起啊,他真是眼睁睁看着慈音是如何在醒来之后连个屁都没放,成功让大王被冲昏头脑的。
简直是把脑袋拴在腰上去为他冲锋陷阵啊。
绝了。
他觉得他不该在这里躺着,实在是太屈才了。
于是狗妖跳上榻,踩在慈音胸口把他强行踩醒,狗叫道:「你起来来,我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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