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龙珣想，他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
“我会给你带来厄运。”龙珣将目光移向洞口，仿佛透过层层叠叠的山看到了自己还是只幼蛇的时候，他从小就是不幸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灵溪偏偏听懂了。他是在回答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走？”
“自从我缠上你，那些弟子和长老都针对你，你一直被罚，现在还要来关禁闭。他们说，我的尾巴是被诅咒的。”龙珣固执的认为是自己的尾巴给陆灵溪带来了麻烦的一切。
那双好看的金瞳此刻满是愧疚，他是用“缠”这个字眼。在龙珣眼里是他心生妄想跟着陆灵溪回灵山的，并不是她想带他回来。
“他们……是谁？”陆灵溪第一次从龙珣口中听到他提起自己的过去。
他们……龙珣的眸子带上一丝迷离，仿佛在回看那过去的千百年。那群人里有他的同族，有不知名的妖，有卑劣的捉妖师，有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说他的尾巴会带来厄运。
所以他们驱赶他，围捕他，久而久之龙珣也信了自己就是一只不幸的妖，没有妖是不能化形的，除非是低下的妖兽。
他还是一条很小很小的蛇时，没有家人没有玩伴，最喜欢一条蛇挂着树枝上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还没等龙珣回答，陆灵溪就开口了“你怎么会是厄运呢？他们肯定骗你的。你看，第一面你就救了我和那么多村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都造了好多好多级浮屠了！而且你怕我为难还老老实实地挨李通他们打，这就说明你是一条非常善解人意的蛇。你再看看你的尾巴，金闪闪又剔透，而且和你的眼睛一样，金是祥瑞的颜色。”陆灵溪一点点描绘着龙珣在她心里的形象，她不太会安慰人，却也能从短短的话语中推测出他并不快乐的过去。
抛去原著里“反派”这个标签后，陆灵溪发现龙珣也只不过是一条会因为别人刻薄的话语难过，会在雷雨夜掉眼泪的傻蛇。
她不想去评价原著里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但是她有点心疼眼前这条自己从山卡拉里扒拉回来的蛇。..
所以她认真的说，你的眼睛是祥瑞的颜色。
她的眼睛泛着微微的水色，温柔的像一片平静的湖泊明明是有些跳脱的一个人，偏偏有那样温柔细腻的眼神，好像能包容他的一切。
这是龙珣第一次敢这么直白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的不是她，是她眼睛里的自己。
映在她微棕色的瞳孔里时，他变得好小一条，被她眼中的水光一衬，好像整条蛇都会发光一样，在她心里他是这样一条好蛇吗？
他突然想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想带他回来。
“那你呢？为什么会带蛇回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吸引到她了，猜测过可能是因为对半妖的新鲜感？猜测过她想拿他炼药？
跟着她走的时候龙珣想过一切不好的可能，可能会死？可能会瞎？可能会被折磨？可纵使会遭遇这些，他依旧跟上了她的脚步。
灵魂深处撕裂般的痛意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想留在她身边。
为什么……陆灵溪被问的一愣，是因为所谓的任务吗？她内心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陆灵溪沉默的这几秒在龙珣看来就是不想说了。虽然有准备，可那颗心还是不住地往下沉。他有些失落地想，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才不好开口吗？
他或许不该问的“无碍，是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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