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龙珣记起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他要去救灵溪。
撑着身子坐起来，他的尾巴被雷电劈落了好些鳞片，看起来血迹斑斑。
血红色的肉被长时间的雨水泡的发白，他却顾不上在意这些。
阖上金瞳去探索她的气息……那股令人生厌的危险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属于陆灵溪的那股气息平稳有活力。
她没受伤。一个认知让龙珣紧绷的背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的金瞳里带上的劫后余生的笑意。
突然一股热流顺着额角留了下来，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只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龙珣这才感觉他的额角有些奇怪，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
他伸出被雨水泡的有些冰凉的手指去摸……却触到了一个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东西。
冰凉，光滑，却崎岖扭曲，龙珣的手指不敢动弹地在额上停留了和一会，甚至用了点力去拔这生出来的“怪物”。
可惜的是连带着头皮的撕扯感感受他，不是幻觉。有什么丑陋的东西真的从他的额角破骨而出。
还有耳朵……龙珣几乎是颤抖地摸上耳朵处。属于人类圆润的耳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尖长，覆着一层绒毛的耳朵。
那双耳朵像是被他冰凉的手指一激，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龙珣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金色的瞳孔剧烈地微颤着，里面满是自我厌恶与痛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龙珣的手指头死死扣进了湿润的泥里。
瞥见躺在一边的剑，他想也不想伸手招了过来。看着漆黑的剑身，嘴角死死抿成一条线，下颚的用着力。
不该长的东西，割掉就好了。他不是怪物，不是。
黑铁玄剑与头上的“怪东西”狠狠相撞上的一瞬间发出“铮——”的一声响动，看似脆弱的东西却纹丝未动，毫发无损。
砍不掉，砍不掉。龙珣不顾自己连带着震麻的前额，只是固执地用剑去砍额角的东西。
最后绝望地狠狠把手中的剑一甩。
不想当怪物，想留在灵溪身边。他眼眶酸涨，喉咙也像被堵了一团棉花，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了。
双手支撑在潮湿的地面，弯腰垂着头盯着身下的积水不知道想什么，他一向挺直的腰此时在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有几滴比雨水小点的水滴落在积水上，荡漾起一圈圈小水花。
有什么墨色的东西被风吹刮着绕到了他的眼前。
是陆灵溪送他的发带，此时已经不复前两天的崭新，浸满了雨水，边边角角也被雷电烧得发黑，它变得好旧好破。
龙珣抬起手将那根残破的发带收拢在掌心，像是拢着自己破碎了心。
不能让灵溪看见……怪物，是会被讨厌的。
感受到陆灵溪的气息越来越近，龙珣拖着残破的蛇尾隐去了身影。
——————分割线
不能让作者……看见，不给五星好评，是会被讨厌的（龙珣同款语气）
芜湖，十万字喽，好耶好耶好耶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