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哽咽,痛苦快变成一张网将龙珣牢牢罩住,却又痛苦撕扯。情感上想靠近她,理智上却推开她。
“你掉了好多鳞片,还流了好多血,我很担心你,我进来了啊?”试探着迈进一小步,见龙珣没有再阻止后脚步渐渐快了起来。
听到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龙珣蜷缩着的身子只是抖了一下,不明不白发出低低一声呜咽声却没有再阻止她的靠近。
不能、让灵溪哭、就算被讨厌
洞内的场景与他们第一次来小兔子山洞那晚何其相似?同样是被淋得乱糟糟邋里邋遢的蛇,同样的满心担忧六神无主的她。
随着她越来越近,龙珣蜷缩得越来越紧,长而有力在战斗中堪为杀伤力巨大的尾巴此刻成了他小小的避风港一样,整条蛇恨不得全缩在尾巴
只是这条一向让灵溪觉得像黄金,像水晶,像钻石一样的大尾巴此刻狼狈得不像话。金色的鳞片东掉一片西掉一片,尾巴像块打了补丁的破布。
上面已经不流血了,被雨水泡的发白,再流不出血来。
“你的尾巴……”陆灵溪双眼红红的站在他面前,想上手去摸又怕弄疼了他,到处都是伤口的尾巴让她无处下手。
听到她说自己的尾巴,龙珣自卑地将自己藏得更深了一点。
他知道他的尾巴留了好多血,连金光灿灿的鳞片都掉了一大片,好丑,连万一称得上好看的尾巴都变得好丑。
他巍巍颤颤伸出手精准地抓上了灵溪皙白的腕,他想说,鳞片,还会长回来的,尾巴,会变得好看,别不喜欢蛇。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头上崎岖不平的异物却让他难以将这句话说出口。就算有了尾巴,他还是怪物啊。
他的手凉得不像一个常人,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格外苍白。下一秒有温热的泪滴落在了他的手背,是陆灵溪的眼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掉鳞片的又不是她,可是就是疼得眼眶开始发酸“你——”一开口哭腔明显得难以忽视。
急急收回话语平复了一下语气,陆灵溪才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一些开口“你疼不疼啊………”尾音细弱,陆灵溪听出来了,她在心疼。
缩成一团始终没有动弹一下的龙珣听到这话,突然不可抑制委屈起来,明明觉得不痛不痒的伤口此时像被火烧一样难耐。
抓着她腕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他的生,他的死,他的命,全系在这跟细细的蒲草上。
若是没了,那他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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