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他死死咬住才能不发出悲鸣，刚开始只是轻轻颤抖，慢慢的，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克制不住了一样，一声低哑的呜咽从他喉咙里滚了出来。
傻龙。听见她难以抑制的哭腔，陆灵溪在心里默念了句，想再摸摸他的脸安慰他时，灵魂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走了。
手里的力道一松，龙珣的呼吸声与呜咽声停了一瞬，心一点点沉到了冰冷刺骨的水底，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灵溪……”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嘶哑地低低喊了一句，吐出的字眼微弱而艰难，可惜再也得不到怀中之人的回应了。
他微微翕动的薄唇一瞬间褪了血色，脸上也是苍白孤寂一片，透着一股死灰之色。难言的悲呛下，一口热血喷出。
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衣摆上都被染上了血色。
他的小姐，他的灵溪，丢下他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尖好像空了一块，一向冷淡的面容扭曲了一瞬，说不出是痛还是恨，恨自己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龙珣死死咬着牙，下颚拉得很直，脖子处的青筋鼓起，透出一股绝望的挣扎之意。
以后没有人会摸他的头发，笑着喂他糖，笑骂他是脏小狗了。龙珣眼神空洞，似乎灵魂也随着怀里的少女去了。
缓缓地，他像往日那样将头轻轻埋在她的脖颈处，抿着一个淡淡的笑开口“灵溪不怕，，等龙，很快。”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甚至声音里充满期待。好像陆灵溪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安静等着他，只是那明显的哭腔以及不断将睫毛浸湿的泪水昭示着他的痛不欲生。
他在她的脖颈处埋了许久许久，如果忽视二人身上沾的血迹，远远看上去倒是岁月静好，交颈相依的模样。
再次抬起头来时，除了发红的眼尾与眼角的泪痕，他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伸手爱惜地将人抱起，动作轻缓地把灵溪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把她弄疼。
“倒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王爷欣赏完一出苦命鸳鸯的戏码，抱着腿反唇相讥。
刚刚在龙珣进来的时候，他被一剑钉在了地板上。没错是钉，那把剑贯穿了他的大腿直直插进了地面。
快？如果他真的快，灵溪就不会死了。手臂骤然收紧，下一秒又意识到人还在自己怀中又立刻放松，他低头靠近王爷“不要吵到我的灵溪。”
“呲”见他这副模样，王爷不在意呲笑一声，疯子。
龙珣没有在意，过不了多久，他会让他和他一样痛。
等解决完他们，他就去陪他的灵溪。龙珣眼里闪过疯魔的神色，都应该，给灵溪，赎罪。
在低头看向怀里姑娘时，疯魔的神色又消失干净了，抿起一个浅浅的梨涡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还是在她面前那个乖巧听话的阿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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