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点的。
陈静从回忆中回神,摆正他桌上的文件,站直身子,离开办公室,而那日历上用黑色笔圈着的12,还没有翻月。
还有两天,十二月就要结束了。
陈静忙完收拾好,就下楼去食堂吃饭,吃完后,她拿着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开那辆傅临远给她配的车。这辆车她至今还没开过,她慢悠悠地将车开上地面,前方的大路夕阳压地,一片金灿灿。
陆臣在这一片区域有个工作室,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收藏室,里面放着很多名贵的画,陈静以前跟于从来过两回,路程不远,但陈静车技有限,于是开得很慢,抵达时,天色已暗。
进入工作室需要有人带。
陈静勉强在大厦门口停好车,她下了车给陆臣发一条微信,说自己抵达大厦门口了。陆臣回她,立即下来。
陈静没有等多久。
陆臣就穿着白色衬衫跟马甲跟黑色长裤走出来,他笑着下了台阶,“陈秘书吃饭没?”
陈静点头。
“吃了,陆先生。”
她看一眼陆臣手中提着的两个小礼盒袋,陆臣顺着她视线,笑道:“你们的东西,一个耳钉跟尾戒。”
陈静松一口气,笑道:“是的,谢谢。”
陆臣看着她漂亮的眉眼,道:“以后小心点,喝醉酒了及时给我打电话,这个尾戒掉在走廊那儿,那里乌漆嘛黑,要不是我有心去那里看看,都没法发现它。”
走廊。
陈静心一跳。
压制住一天的画面又要涌上来。
陈静回神,冷静地点点头,“以后会小心的,陆先生。”
她伸手。
“给我吧,谢谢你。”
陆臣看她伸出的白皙手掌,笑了笑,却没立即给她,他往上看,说道:“给你看样东西,抬头。”
陈静微愣。
她下意识地跟着抬头。
本来漆黑的大厦突然亮起来,五彩的灯就在大厦身上,缓缓滑动,陈静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接着。
后面还有一句话。
陈静,你真漂亮,我想追你。
这一行字滚动着,就在整个大厦身上来回滚动,陈静愣了好久,寒风凛冽,她脑海里竟浮现傅临远早上说的话。
一周一个,从不间断。
“美吗?”陆臣轻声问道。
陈静收回视线,整个人有点没回过神,她看向陆臣。
陆臣手插裤袋,吊儿郎当地提着那两个小礼盒袋,笑问,“喜欢吗?”
陈静想起那束玫瑰花。
似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她顿了顿,声音温柔,“很美,但不适合我。”
_
大厦身上滚动的字体,附近的几座大厦都能看见,斜对面的一家高空酒吧,闻敛站在落地窗后。
手里端着酒,挑眉,“陆臣又在追女人了?”
傅临远靠着高脚桌,咬着烟,翻看着手机,撩起眼眸,一眼看到陈静二字,他静看几秒,端起酒一口饮尽,喉结滑动,眉梢几分冷戾。
闻敛看他一眼。
“陈静?怎么有点耳熟。”
此时的闻敛对陈静并不算熟悉。
傅临远没应。
远处大厦的字眼滚动,你真漂亮,我想追你。
呵。
_
把车龟速开回住所,陈静拎着小礼盒袋进屋,她只拿走一个,另外一个里面是陆臣送她的礼物。
她没要。
陈静一直都有人追,只是这次竟是公司的年轻股东,还是他的同学好友。陈静有几分烦躁,她抓过抱枕抱在怀里,发了一会儿呆。
手机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
是乔惜发来的微信。
乔惜:陈静,陆总想追你,你可要注意啊,他太花心了。
陈静:好,我会注意的。
乔惜是怎么知道的?算了。
陈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明天周末想好好休息。结果蒋禾出差到周日早上才回来,她一回来洗个澡躺下就睡,一副累扁的样子。她指着她扔在桌上的文件,跟陈静道:“于从要是来,你记得拿给他。”
陈静应了声好。
下午六点多,于从果然来拿文件。
不过他让陈静拿上文件一起去,于从向来是不喜欢帮拿文件之类的,因为傅临远问起来他对文件基本一无所知。陈静就不一样,她本身就是这个行业出身,又是干秘书这行,公司的一切事物她都很清楚。
哪怕是从蒋禾手里交接过来的文件。
上了车后,陈静也得先看看文件,这份文件挺重要的,是视源整个公司新的任职调动。陈静看了会儿心里大概有个底。
很快。
车子抵达一个山庄。
陈静开车门下来。
于从带着她走进去,说道:“老板今天在这儿会客,客人刚走。”
陈静哦了一声。
不过于从没有带她去往会客厅之类的,而是一直往里走,在另外一套房子,于从拉开门,对陈静说道:“老板在这儿跟人练拳。”
话音一落。
两名小哥穿着黑上衣黑裤子从里面走出来,跟于从跟陈静点了下头,便擦肩而出。陈静跟于从走了进去。
一眼看到傅临远坐在单人椅子上,手里拎着瓶水正在喝,他穿着黑色上衣跟军裤,手臂线条分明。
腕表已经解下。
额头脖颈都有汗水,顺着领口往里滑。
看样子是练完拳。
他放下手臂,往这儿扫来,刚搏斗完狭长的眼眸里有几分冷戾,他眼眸落在陈静身上。
陈静今日穿着高腰牛仔裤以及白色衬衫,腰线细致,盈盈一握,她看到他下颌处有淤痕,于从带着陈静走过去,弯腰看一眼。
“老板,伤着了?”
傅临远收回视线,对陈静道,“文件。”
陈静将怀里的文件递给他,他指腹也有擦伤,带了点儿血迹。于从见状,从一旁拿了一个医药箱递给陈静。
陈静微愣。
于从低声道:“给他擦擦药,明天有采访。”
陈静这才记起来这事情,她接过医药箱,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棉签以及双氧水。
傅临远修长的指尖翻着文件。
陈静棉签沾了双氧水后,小心地凑近他。
于从有个电话出去接,屋里一时安静,他认真看着文件,陈静的棉签轻触他下颌,其实离近了。
发现这个淤青还蛮深的,陈静感同身受,总觉得那棉签碰到自己肯定得刺痛得很,她从小就特别怕疼,所以她动作特别轻。
像羽毛一样,而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来。
傅临远突地往后一靠,陈静握着棉签一顿,停在原地,傅临远撩起眼眸看她,“这么轻?”
陈静微愣。
她睫毛很长,看着他的眼眸。
傅临远看她几秒,带血的那只手突地摸上她的脸,捏住,“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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