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理何时手里多了一个手杖,一头递给何巷,拉着何巷涉水前行,避免男女授受不亲。
何巷初抓住手杖时,深感迂腐。
等看多了家园毁灭,妻离子散,老人等死的惨况,何巷迈不动脚了。
龙城的人的命是金贵的命,这锦县人的命就是随意采摘的花吗?随便掐,随便折,真是成了人如草芥了吗?
“不行!”她扔了拐杖,回头看着狼狈逃窜的乡民,还有那些坐在水中等死的老人,她气恼地说:“凭什么京城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能弃锦县乡民的性命于不顾?我想不通。”
前面的宏理回过头,看着陌生又高大的何巷,放下手杖,又是朝她一行礼,“贤妹有何想不通?都城可是一国之命脉啊!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忠君爱国,我辈义不容辞。流离失所,丢掉性命,算些什么?”
愚忠,迂腐之极!
“不行,这里的人也人命关天,我决不会坐视不管!”
宏理又是一打躬作揖,“贤妹啊,听闻这几天你收拾了红罗班的恶夫妻,他们咎由自取,是报应不爽。可那是人祸啊,我们现在遇到的是天灾。天意如此,我辈当如何?怎么才过了几天,贤妹如此忠肝义胆,勇武过人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最烦书生掉书袋子了!
“闭嘴!”何巷忍无可忍了。
宏理惊慌地又一行礼,惊慌失措道:“贤妹,愚兄哪里说得不妥当吗?万望海涵!”
说完又行了大礼。
在这人命关天,千钧一发的时候,还在这里惶恐不安地顾及礼数周到,真是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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