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步棋刚走没多久,居然就已经被陈东察觉出了端倪。
“面对天杀之局,我们困守竹林小院的时候。”
陈东莞尔一笑:“你不是让我看《道德经》吗?那时候我只察觉到小影有问题,但我不清楚你的立场到底是好似坏,所以我不能强行去揭穿一切,那时候我只能以借口想看佛经,然后故意将《道德经》递送给龙老,然后又被龙老连同佛经一起送回了我的房间,这一来一回,秘密就在《道德经》里边。”
陈道君懵了,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因为天杀之局,被困在竹林小院中的一幕幕。
陈东口述的这一幕,对他而言,甚至都有些记忆模糊了。
偏偏,就是这样回忆都模糊的
一幕,却是早早地暴露了他的计划!
“所以……小丑是我自己?”
陈道君嘴唇嗫喏,惆怅呢喃。
“大伯这话有偏颇。”
陈东耸了耸肩,肃然道:“当时大伯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我也在注意着大伯,所以为了小影,我只能设法抽出一个第三人,能够脱离你我的注意,才能方便行事,仔细调查,无关乎小丑不小丑,只能说当时大伯在演我,我也在演大伯,龙老就是我抽出的第三个人,暗中行事。”
“你小子……”
陈道君戏谑一笑,看着陈东,目光深邃地厉害:“城府算计这方面,你倒是和你老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可惜我啊,当年被你爸算一次,如今又被你演了一次。”
言语中,满是感慨。
但感慨中,对陈东却是满满的赞赏。
年纪代表阅历,两人相差岂止两轮的年岁?
偏偏从头到尾,他陈道君都不曾发现陈东有丝毫异样的端倪。
“那么……你能告诉伯伯,你什么时候发现神秘人的身份其实就是我?”
陈道君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鼻梁。
陈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却是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问道:“大伯,其实我也很好奇,今日父亲这场大寿,天下豪门风云际会,争相道贺,这等举世无
双的场面,为什么安保程度会松懈到这种程度。”
“松懈吗?一点也不松懈!”
陈道君摇摇头:“你只看到了无数杀手,涌进了寿宴广场,也只看到了天杀之局轻松降临,却没看到,陈家四周大山中,到底在经历什么,血流滚滚于无声,静谧之中,更是战机残骸遍布群山,只放了那么些杀手进来,已经是极限了。”
陈东眼中露出了惊诧之意。
他确实只看到了寿宴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且寿宴广场上的一切,任凭谁看,都绝对会认为是陈家安保松懈到了极致。
但大伯的话,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杀戮,危机,有时候并不仅仅局限在眼前所看到的,更多数的是被严密的安保提前扼杀在陈家之外了!
星月满空。
寒风习习。
陈道君自顾自的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了口气,吐出浓郁烟雾。
然后,缓缓地呢喃道:“更遑论,陈家本身就有反骨仔存在,天杀之局的那些势力能进到陈家,有反骨仔在,谁也挡不住。”
“谁敢在这样的场合反水?”
陈东脸上的震惊更浓了,双目圆睁。
“不是反水,是放水!”
陈道君眯起了眼睛,寒意涌动,凛然冷笑道:“陈老太太……如果说姓氏的话,应该叫陈古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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