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套也是没谁了!
沈安不得不摆起官架子,从两人中间走过,顺带问了一句:“两位大人,我还从没有去过枢密院,不知这议事规则如何?”
“回沈司农,说起枢密院议事规则,下官曾在枢密院当过五年的郎中,最清楚了。”严义听完兴奋不已。
“枢密院并非朝廷专设衙门,但自开国太祖以来,便形成了事实上的权令中心,几乎所有朝廷政令都出自于枢密院。”
“以前门阀当政,枢密使、副使都是世家官员,这也成了历代陛下的心病,直到当今圣上,刮骨疗毒,总算根治了这个沉疴顽疾!”
“按照议事规则,陛下、太子和枢密使、副使,都可以就朝中事务,提交枢密院商议,随后君臣各抒己见,最终拿出一个议定后的方案,交给各部、各地、各衙门执行。”
“在议事中,陛下也会召集一些涉及到的
衙门过来,比如商议赈灾,便会让户部参与,但也仅限于参与。”
“一般来说,最终议定的方案,需要陛下首肯,三位枢密使中至少两人赞同才能作准。两个条件必须同时达到,否则政令便无法通过。”
“不过,有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严义说到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安顿了顿脚步,扭头左右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的表情依然恭敬,虽然刘允一直没有开口,但显然知道严义接下来要说什么,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让沈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警惕,这两个人在这里等他,怕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恐怕另有目的。
而且这枢密院的议事规则还挺有趣的,搞得跟后世的安理会一样,梁帝和几位枢密使不就是常任理事国么?
“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当不当讲呢?”沈安不动声色,笑着问道。
“那下官就斗胆直言了。”严义拱了拱手:“沈司农可知陛下召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乃是为了讨伐逆贼余寇!”
“哦?讨逆平叛之事理所应当,为何严大人却如此神秘?”沈安假意不知,凝眉反问。
“沈司农有所不知,讨逆平叛当
然理所应当,可枢密院议事,岂能风平浪静?不知沈司农是否真的支持讨逆平叛?”严义小心翼翼左右看了一眼,把声音压到几乎低不可闻。
“我支不支持似乎没那么重要吧?”沈安闻到了一丝味道,这个严义看似恭敬,其实是来打探消息的。
只是不知严义是为了谁在旁敲侧击!
“沈司农太谦了,你现在位列枢密院副使,可不是寻常官员,你每一次不赞同,都能影响政令可不可以下达。”严义立刻顺杆子又捧了一句。
“哈哈!严大人这话可把我给吓到了。”
沈安说着,脚步加快了几分,脑子也飞速转动起来。
枢密院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一些。
梁帝向世家门阀发难之前,枢密院其实还算比较均衡,除非牵扯世家门阀利益,无论是当时担任枢密使的太师,还是担任枢密副使的左右丞相,都会给梁帝面子。
后来朝廷大清洗,枢密院虽然是太子为首,但实际上都由梁帝一言堂。
如今权斗的焦点,又一次回到了枢密院,只是斗争的双方变成了梁帝和太子。
而沈安也变成了这场权斗的核心棋子。
他的站位似乎变得尤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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