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陛下方才之言。”李余坦言道。
朱标看了李余一眼,“李余,孤知道你志不在官场,父皇也知道,若你真是个憨子也就罢了,可是你不仅不憨傻,反而聪明绝顶,聪明的可以愚弄天子,若是如此还不为天子所用,若你是皇帝,你喜欢这样的子民吗?”
朱标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皇帝的不满,李余确实多次自作聪明的以为蒙蔽了皇帝和群臣;二是说如果李余的聪明才智不为皇帝所用,那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和太子三番两次的敲打,让李余明白了,没有人能真正的逃离时代的束缚。
“君子有度,不可无状,父皇很喜欢你,母后也喜欢你,崇宁自然也喜欢你,但是要有度,要有君臣之分,可晓得?”
见李余沉思,朱标语气缓和了几分。
“谢,殿下。”李余恭声道。
“嗯。李余你与我有救命之恩,若孤是寻常百姓,定然要学刘关张与你桃园结义,可是孤是大明储君,不能与你称兄道弟,但也不妨碍你我君臣相交。”朱标看着李余真诚道。
“李余敢不效死命?!”李余立即道。
两人要说话,所以都故意放慢了步伐,太监也都远远跟着,不敢靠近,自然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李余,耆老正在审核奏章,切不可大声喧哗。”
朱标带着李余走进偏殿,叮嘱道。
“李余明白。”
偏殿之中,只有耆老奋笔疾书的沙沙声,还有疲惫的叹息和偶尔的咳嗽声。
李余看着耆老们的工作状态,终于明白为何历史上朱元璋四辅官辅政制度甚至还没有轮到冬辅官就被终止了。
就这种工作效率和方式,估计皇帝觉得有他们在比自己单独批奏都累。
耆老,不贪恋权势,但是却也没有任何从政经验,没有当过官又怎么能无误的处理政事呢?
恐怕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们甚至都分不太清楚。
很显然四辅官是内阁道路上的试错之举。
看了不到半个时辰,李余就退出了偏殿。
“可有想法?”朱标看着李余笑道。
“殿下,须知读万卷书后还需要行万里路,耆老们学问通天,品德端正,不贪恋权势,但是没有任何从政为官经验,他们甚至不知道兄弟二人分家该如何分配才叫做均衡,只知道均衡合理,却不知道怎样达到均衡,让他们处理天下政务,属实有些为难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