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外,一双修长手指不断舞动,炼化着一株株药材,一缕缕药香自炉中缓缓飘出,摇曳的蓝白火焰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妖艳,映照一张狰狞而又癫狂的面容。
丹炉内,一个大光头,静静的盘坐着,任由那蓝白火焰裹着那些药粉穿梭于他的体内,每穿梭一次,蓝白火焰便要弱上一分,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个光头没有去吞噬火焰,然后隔一段时间去又开始吞噬……
如此反反复复,将炉外的人,折磨的精神都差点崩溃了。
炉外之人,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底牌,可以轻松拿下炉内的怪物;炉内的人,原本也可以一刀斩了炉外的人渣,却因要救人,而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时至深夜,大战的两人,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走到这样一个境地中,这该是一种奇妙的过程,奇妙到让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胡铭仙没有赌过钱,从小到大就是一只乖宝宝,父亲母亲,也从未赌过钱,但他知道,现在的王若松,之所以没有回归圣武大陆,便是在赌,在赌他先败于虚实真炎。
当王若松选择赌一把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输了,这一点,胡铭仙很清楚,因他的吞噬之力,并非什么神通术法需要靠灵力支撑,那是他肉身血骨自带的能力。
至于为什么他的肉身血骨会有吞噬的能力,而且还如此的霸道,他也不清楚,能推测的也只有当初被虚实真炎从体内炼化出那缕魔气,两者之间该是有所关联的,也正因那次锻体,他才能掌控这种吞噬的能力。
但想要完全掌控,前提,还得看被吞噬的东西,是否引起‘它’的兴趣。
无疑,这次的虚实真炎以及天道之力,对‘它’来说,都是不错的东西,尽管‘它’最后将天道之力排挤出来了,就像是一个人很喜欢一个东西,非得到不可,等到手了,玩了一遍,就给扔十丈、八丈远,还不准靠近……
嗯~~~~胡铭仙给自己的这种吞噬能力,想了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渣男!
怎么样,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很贴切?
这些年来,斩杀那么多妖兽,只有寥寥几头妖兽的心头精血才被‘它’有点不情愿的吞噬掉,就像,一直找不到媳妇的小伙,迫不得已随便找了个人凑合。
至于虚实真炎和天道之力,前者是真爱,后者是玩一遍,滚一边去……
这一点,混沌丹田比‘它’好多了,要么滚一边去,要么老子就直接把你灭了。
很直接,你不要来招惹我,一旦你招惹我,我TM就直接干趴你,就问你怕还是不怕!
这么一比较,‘它’可不就是渣男一枚么!
扯远了……
为了能够吞噬更多的虚实真炎,胡铭仙可谓是一心两用,断断续续,虚虚实实,可是把王若松折磨的精神崩溃,就像是赌桌上,庄家总会让输红眼的赌徒赢上那么几把,最后一举将其掏空。
这张赌桌上,胡铭仙便是那个庄家,而,王若松自是那个输红眼的赌徒……
丹炉外,每当虚实真炎停止变弱时,王若松都以为那怪物灵力耗尽了,没法使用吞噬神通了,但没一会,又开始吞噬了,若非炼丹时,心境不宜有太大的波动,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
尽管如此,王若松非但没有收回虚实真炎,反而还逐渐的加大了虚实真炎的力量,毕竟丹炉上刻有聚灵阵,乃是为了聚集天地灵气滋养丹药所用,被那怪物吸收一点,也无可厚非。
王若松在等
胡铭仙也在等
两人都在等胜负之分的那一刻,于王若松而言,丹药成型的那一刻,便是胜负揭晓的时刻;于胡铭仙而言,功法推演完成,也便是胜负揭晓的那一刻。
而且,这一刻已经不远了。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短短的一夜,可谓是眨眼便过去了,可能一次闭关就会过去数年光阴。
但今夜,对两人来说,却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就像盯着秒钟一下一下的走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炉内,那些已经失去药力的药粉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将胡铭仙包裹在内,成了一个很大球体,这一幕看的王若松眉头紧皱,身为丹王级别的炼丹师,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怎会如此怪异……好在朝着丹药的形状去了……”
眉头紧皱间,王若松加大了虚实真炎的输出,一丝都没有留下,全力施为炼化着那颗一人高大的球体,当看见这怪异的球体,渐渐缩小之时,终是松了口气。
在那丹药球体内,胡铭仙自然是没有被炼化,他只是从打坐调息之姿,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缩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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