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场有句老话,叫“喝酒前我是大夏的,喝酒后大夏就是我的”。
喝到一定程度,自然少不了吹牛。
这不,多喝上三五杯,便有老卒们开始抱团吹嘘……
一个说自己曾在东南战场杀敌数十人,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个就说自己在北疆战场上提着刀从这头砍到那头,杀敌数百,眼睛都不带眨的。
杀敌数十的老卒立马改口,说某某战役我杀敌上千,被弟兄们敬为“千人斩”。
另一个不服气,便说杀敌上千不过尔尔,自己曾一剑破甲上万,敌军尽皆胆寒,被大将军赞为“万人敌”……
最后一通牛皮吹下来,酒桌上的老卒们战力一个比一个夸张,基本到了一人横扫千军万马的程度,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结果全看个人当天的心情如何……
这边桌上吹牛。
那边桌上议论国家大事。
从朝政到民间说的不亦乐乎。
有个老卒挑出一个话题,“假如我大权在握,该如何收服北疆?”
随后一群老卒们聚到了一起,从天南海北说到天文地理,从招兵买马说到出兵路线,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激情澎湃,似乎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他们的脚下……
最后说下来,人人都有将军之
才、宰相之资,可惜怀才不遇,满腔热血只得空付。
当然。
喝酒也少不了缅怀。
有老卒举杯对天,致敬逝去的战友们,还有他们的薛嵩薛将军。
聊着聊着,一群人抱团痛哭。
在他们脸上写满了怀念。
怀念当初的自己。
更怀念曾经的折威军。
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折威军;在外令敌军惊惧,在内受万人敬仰的折威军。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折威军了。
“都怪那愚蠢的狗……”一个老卒忽然热血上头,就要蹦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两字还未说出口,被走来的孟君泽一巴掌呼在头上。
老卒酒醒大半,连忙低声赔罪。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在和折威军相关的事情上尤其如此。
纵使老卒们有再多不满也得憋在心里,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无疑是灭顶之灾。
酒过三巡,宴席上的气氛愈发热烈。
坐在角落里谢周、关千云和燕清辞三人一起,听着耳边老卒们的酒话,兴趣十足。
三人都只喝了没几杯。
同样,楼东震和一些侯府强者也都只浅酌些许,没有喝太多酒。
就连寿宴的主人公孟君集都没怎么沾酒,前来敬酒的都让亲卫顶了上去。
他们在等。
等一些还没有到的“客人”。
……
……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寿宴接近尾声的时候,侯府的管事前来通报,说是内廷司前来祝寿。
孟君集眼睛一眯,心想终于来了。
他起身去门外迎接。
孟君泽和楼东震几人紧随其后,谢周、关千云和燕清辞也缀在后面跟了上去。
侯府门前的大街上,一辆金顶小轿在十几个穿着内廷司服饰的宦官的簇拥下缓缓而至,轿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生辉,光彩夺目。
谢周看着这群人,诧异说道:“还真是不带半点遮掩。”
“是啊。”关千云搓了搓手掌,说道:“我说过,蔡让这人从来都不喜欢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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