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陈宽说得一样,这次打不过,下一次再打回来。”
“但是”
“但那老怪我已经想象不出我打赢他的任何可能。”
“而诛杀他,本就是我的道。”
“现在,我的道已碎了,稀碎。”
他茫然看向陈青,“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我哥哥我姐姐,全都是被他杀的,我背负着血海深仇,从一开始,我的道就只有一个:诛杀那个老怪!”
“我为这个目标奋斗了半生。半生!”
“我的剑,为此存在。甚至我契约冥河,也只是为了十天前那一招。”
“但是,但是甚至都没能约束他一瞬间!”
白帝呆呆说着,只是摇头:“我的道碎了。陈青,我不想在你面前故作坚强,我也不想骗自己,说一些我要从头来过,东山再起之类的话。我已经对那老怪生不起一丝战意”
“我他妈的变成一怂狗了!”
“哈哈哈哈!”
“我竟然被他妈的打怕了!!”
道碎了吗?
好像也不奇怪。
已经占了的冥河,都能被生生夺走。
白帝现在仿佛一棵内部已经被朽穿了的老树,像人到暮年,看着去往二楼的楼梯都直犯嘀咕。
绝望吗?
陈青沉默着。
或许,李鸿章去漂亮国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时这边是茅草屋,而那边却已立起几十层、甚至近百层的高楼大厦。
那时这边只有马车牛车、大官大富显摆着四抬或八抬大轿,而那边汽车如织,汽笛轰鸣,电车满街蹿
是该绝望啊。
即使那老怪不来,光是一只十二神皇,就已经能拖住、甚至压制整个鬼府。
而其前面更是有足足十一只神皇啊!
怎么打?
这已不是同一维度了。
白帝抬起头,茫然看向陈青:“陈青,那老怪,强么?”
“强!”
“怕么?”
“怕!”
“还敢战么?”
“敢!”
白帝一怔,看着陈青,又问一句:“你真敢战?”
白帝既郑重问了,陈青便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点头:“敢。”
白帝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你知道那修罗一族是怎么来的么?”
“白哥你说。”
“那老怪,是真正的老怪,传说鸿蒙初开时血液汇成幽冥血海,当中有一胎盘,就形成了那个老怪。”
“血海不枯,这老怪就不会死!”
白帝说着,他甚至已不提冥河老祖之名。或许这已成了他的无相。
“那时大能辈出,整个洪荒世界,三步一金仙,五步一准圣。”
“这厮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一直藏在血海里修炼,反正只要他躲在血海,甚至连圣人也奈何不了他。”
“后来看女娲娘娘创造人类,他受到启发,便创造出了修罗一族。”
陈青一呆:
“修罗修罗是那老怪创造出来的?!”
“对!他便是修罗一族的创世老祖!”
“甚至,他以一己之力,以杀证道,硬生生将修罗抬至了至尊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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