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敦旭心里,能当镇国公,能当大将军的人,只有裴文朗一人。
那才是对内宅心仁厚、严以利己、宽以待人的镇国公,对外英勇无敌、运筹帷幄、谈笑间让敌人灰飞烟灭人头落地的大将军。
而裴文定呢?
心胸狭隘、任人唯亲、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纸上谈兵,上战场时,他走的最慢,撤退的时候,他跑得最快。
他来边关这几年,要不是镇守边关的战士熟悉地形和对方的排兵布阵,战士们跟随着大将军又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不然的话,这边关早就失守了不可。
“郭将军,属下知道您一肚子的气,可您再气,大将军也回不来啊!现在也是他当咱们的头啊!”也许也是想起了裴文朗,说话的汪怀真语调也有些哽咽。
是啊,再生气又能如何,大将军回不来了。
“现在吴达开在找当时所有的将士们去问话,属下猜测应该就是家书的事情,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郭敦旭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外头突然凝聚起的乌云。
已经入夏之后,边关就极少的雨了。
倒是难得。
“果然有人可以一手遮天啊!”郭敦旭看着那团黑云感叹道。
汪怀真却说:“郭将军不急,风雨过后,就是拨云见日见彩虹了。”
黑暗不会太远,这团乌云也不会笼罩得太久。
在裴文定和吴达开强力的施压之下,家书的事情就销声匿迹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谁敢说?
吴达开这厮竟然让人人之间相互检举,谁要是谈了家书的事情,对方都能举报,举报的人得五十两银子,被举报的人要被割舌。
他为了杀鸡给猴看,竟然下套让对方说起这事情,再由他举报,裴文定一声令下,让百十多个将士们前来观刑。
亲眼目睹有同袍被割舌,血粼粼的,大家都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看到外头人人自危,都不敢再谈论家书的事情,裴文定放下心来。
只待裴聪将元氏的事情解决。
若是真得了花柳病,直接弄死,然后销毁尸体,烧掉之后,神不知鬼不觉,谁又敢说她得了花柳病。
只要元氏的病还烂在国公府里,就无碍。
京都。
真是入了夏了,白日一天比一天长,温度也一日比一日高。
此时京都,也迎来了一场“盛况之喜”。
柳承启与沈青雨的大婚。
说是盛况之喜,因为……
别说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了,就连一些富商商贾,都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婚礼。
柳承启给的聘礼,太上不了台面了。
十多年前,柳承启迎娶谢氏,也很寒酸。
可谢家嫁女,其实是“招赘”,招赘就不用在乎这些了。
谢家用多年来的积蓄,给足了女婿和女儿体面,后来,谢氏休夫,两个人的经济往来也是算得一清二楚。
因为他俸禄不高,又不敢敛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一穷二白,靠着谢家的祖产度日,休夫之后,更是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他给的这十八台聘礼,说得好听,其实,喜饼一抬,喜糖一抬,布匹一抬……有价值的东西几乎没有。
沈夫人看到大堂外头那零零散散,几千两银子就能置办出来的聘礼,真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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