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万籁俱静,只有鸟鸣和风吹叶子的声音,谁都不会想到,就在生长着茂盛的竹林下头,竟然有一处地窖。
卫坤就被吊在房梁之上,双脚离地,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盐水鞭子抽成了碎碎的布条,碎裂的衣裳里头,露出骇人的红痕,那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严重的还在往下滴着血。
莫汉桥已经从颜氏那里知晓了全部,他现在要听的,是让卫坤亲自招认。
况且,卫渊也在一旁,看到凶手招认自己的罪行,心里的结总该解开了吧。
莫汉桥将当年卫坤夫妻二人陷害卫大夫人的事情一说,卫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颜氏对卫坤已经失望了,能够赎回儿子,她肯定会将卫坤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也不敢扯谎。
为了权势、地位、金钱,种种诱惑,是个人也会变成鬼,更别提早就已经艳羡大房一切的卫坤了,还有卫羌,卫城。
他们为了钱财,为了卫国公府,买通专门给卫大夫人做菜的厨子。
食物总是相生相克的,两种看起来无害的食材,可若是同在一块吃,到肚子里就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对人体有害。
一顿两顿,产生的危害微乎其微,可长此以往,所产生的危害不亚于慢性毒药。
卫大夫人最后是器官衰竭而死,年纪轻轻就已经油尽灯枯,而她平时身体也不好,又念着死去的卫大爷,整日里以泪洗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思念和病痛中油尽灯枯,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怀疑。
“你是如何怀疑我的?”卫坤忍着剧痛,双手被吊起,双脚离地,他说话都气踹嘘嘘,望着不远处坐在轮椅里的卫渊。
地窖里暗无天日,只有卫坤身边燃着两个火把,可这微弱的光明根本照不到卫渊所在的方向,他的脸,看不真切。
卫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你娘死的没有一点疑点。”
卫渊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他走出黑夜,走向燃着的火把里的区域里,他的脸,清晰地映在卫坤的眼中。
跟那个短命鬼可真像,一看就让人心生厌恶!
还有那个眼神,就因为他是嫡子,就能够跟看蝼蚁一样看他嘛!
“你跟你爹一个德行,都是一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表情,可他后来不还是死了。”卫坤得意地笑,“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跟家主无缘,谁曾想,他那么短命,而你那个时候,又羽翼未丰,要怪只能怪你爹,死那么早,不能怪我。”
泼天的富贵,谁不想要啊!
卫国公的爵位,阖府的毕恭毕敬,在外人面前的地位和脸面,还有整个府邸的财产任他挥霍,卫坤怎么不嫉妒。
他们也终于等到了可以将这一切掠夺的机会,要怪,真的只怪那个人短命。
“所以我爹一死,你们就安耐不住了,对我们孤儿寡母动手,而你们知道,我娘与我爹夫妻恩爱,她定然会为了爹悲痛,你们再在她的饮食里动手脚,这样她就可以死的没人怀疑,而我,年纪尚小,痛失双亲,定然也会悲痛欲绝,你们可以打击我,对吗?”
卫坤点点头:“是,光打击你还不够,还要把你搞残废,让你彻底无缘卫国公的位置。谁都不能跟我争这个位置。”
权势让人丧心病狂!
“钱财权势地位,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吗?”卫渊问卫坤,“你们从来没有把我爹当做兄长看待,可我爹,却从头到尾,都在尽一个做兄长的责任。”
卫国公,确实挑起了整个卫国公,他的三个庶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都进了衙门当差,若是手脚勤快,头脑灵活,有他在朝堂罩着,卫坤卫羌卫城三个人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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