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之后,天气就开始转凉。
刚开始是昼夜,后面慢慢地,哪怕日头高照,走在阴凉的树下,都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冷意。
江玉娘的状态就很不好。
江夫人以为是那个梦的缘故,便每日都会带着她遛弯散步,开导江玉娘,“他来了四五次了,爹娘都没见过他,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咱们不同意这桩婚事,他也应该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江玉娘露出一丝苦笑。
他手里还捏着“她”好大一张王牌呢,怎么可能说不来,就不来了。
那夜发生过的事情就是一颗雷,迟早会爆掉的。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上了年纪的门房跑起来颤颤巍巍的,速度却极快,慌慌张张,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江老爷还在外头谈生意。
江夫人:“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了?”
门房一拍大腿,“夫人,那,那个卫起又,又来了。”
“就说我们都不在。”
“奴,奴才说了,可他坐门口就不走了,而且还说,说……”门房欲言又止。
江夫人忙追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再不见他的话,他就在门口,将姑娘与他的事情说出去!”
江玉娘身子一晃。
果然,该来的躲都躲不掉,这个卫起,沾上了,真如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扯都扯不掉。
江夫人一把扶住女儿,震惊无比:“玉娘,你,与他,发生过何事?”
江玉娘欲哭无泪。
她只庆幸,碰到了菩萨。
“娘……”
江家大门口,卫起就站在台阶之上,一身孝衣,悲怆地望着江家门口的街道。
城西不只是小巷子,也有能过一辆马车的街道,江家周围都是老百姓的房子,进进出出的,看到卫起站在江家门口,一脸悲壮满怀的模样,便三三两两走了出来,站在大街上观望。
还有人交头接耳,猜测着卫起的目的,更多的人是在幸灾乐祸。
“江家不是要找个无父无母长的还好看的女婿嘛,咱们这条街上,都看不上,可不就看中这个小白脸了嘛!”
“我看到他来了好几次了,江家人都没让他进去,你说他还来做什么啊,也好歹出身名门,人家不见,还上杆子来,不要脸的嘛!”
“管他呢,这种连亲生父亲都能告到官府里去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咱们且看热闹,看看他究竟要闹什么!”
江家大门缓缓打开,门房出来了,毕恭毕敬地给卫起作了个揖:“卫公子,我家夫人请您进去说话。”
卫起不搭理他,转个了身,将脸正对大街上,意思不言而喻。
“卫公子,夫人请您进屋里说话,已经命人沏了好茶了。”门房又弯腰说了一遍。
卫起瞥了他一眼:“江家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是请人吃闭门羹,就是请人喝茶。卫起不喝茶,还请您转告,请江夫人出来说话。”
门房看了眼大门对面站着的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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