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规则的创伤让伤口看上去很恐怖,陆霞一看到就开始大哭,哭着哭着直接要晕。
“你省点力气,别哭晕过去,待会儿我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你得保持清醒。”
“太残忍了,我会疼死的。”陆霞哭的厉害。
郑婉婉可不会惯着她这个娇气包,开口道:“要我给你处理还是你自己处理?”
“处理不干净就缝起来的话,导致发炎或者碎屑乱窜,到时候更麻烦。”
陆霞害怕疼,可更怕二次遭罪,被陆诰从荨麻堆里抱出来后,乖乖的坐在地上。
郑婉婉先是用清水给她冲洗了一遍伤口,然后让陆明艳打开手电筒,给陆霞仔仔细细的检查伤口。
陈年兽骨和木头有局部腐朽,碎
屑扎进了肉里,郑婉婉清理了好久。
她手伸进袖子里,假装在拿东西,实则是在医院空间里拿出了碘伏麻药以及缝伤口的针线。
镊子夹着棉球,蘸了碘伏轻轻往伤口上一擦,这要命的疼让陆霞差点没吼断嗓子。
“找根树,卡住她的嘴,别把舌头给咬断了,抓住她别让她乱动。”
陆文清转身就捡了根结实的粗木棍,往陆霞嘴里一塞。
然后把她摁在地上,陆文清叫陆义惠:“大姑你别愣着啊,她力气大的像牛,我一个人按不住。”
陆义惠见郑婉婉是真的在给女儿治脚,便和陆文清合力按住了女儿。
用麻药敷过伤口后,郑婉婉娴熟的缝起来。
处理好又拿了药膏给陆义惠,让她给陆霞涂,完事了就可以把人带出去了。
陆诰在这里不方便,所以他和郑婉婉一起先离开。
“刚才你也蹲在荨麻里,你还好吧?”陆诰问她。
“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吗?你还关心起我来了。”
郑婉婉开玩笑的说着,扭头看他。
陆诰刷一下脸红了,还好是在夜里,郑婉婉看不仔细。
他低着头,继续道:“毕竟你忙了我们很多忙。”
“谁让你们全
家连个大夫都没有呢?你们家有那么优厚的先天条件,可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没一个有出息的。”
郑婉婉说:“但凡你伯伯姑父他们在朝为官,权势大些,何至于沦落至此?”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且单薄的,但一群人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你们家少了一股凝聚力。
不过好在,还不是坏透了,至少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家还知道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郑婉婉三言两语,便将陆家遭此横祸的根源说了出来。
陆诰惭愧的低下头,他们知道自己前朝旧臣的身份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都计划着避开争端锋芒,当然了,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例外。
往上两代人,都为了能安全衣锦还乡而努力,却没想到,这恰好成了皇室灭他们的契机。
他们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夜羽祁固然坏,可他们家根基不稳也是关键性的致命因素。
“现如今说这些也晚了,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什么。”陆诰轻声道。
“你这个人……有时候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杀人的时候干脆利落,怎么面对家事的时候婆婆妈妈?”
“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境地,都要知错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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