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兵就在路上。
要不了几天,就到达西天城了。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觉得郑婉婉如今为人妇的身份,担不起任何的“为她”之言、之事。
少时,他们曾一同在郑将军的军营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郑将军是大启无所不能的常胜将军,将门子弟都以把儿子送到郑将军的军营习武为傲。
宇文老将军就宇文少羽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以后指望着他接替自己,掌管宇文家八十万大军,便亲自写信给郑将军,请求他收下宇文少羽,代为教导。
于是,七岁的宇文少羽,见到了八岁的郑婉婉。
她年少时,就已经出落
的亭亭玉立了,容貌美丽,有倾城倾国之姿色。
她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会同他讲许多书中看到的千年前的奇闻轶事。
从那时起,一颗种子已然种在了他的心里,随着日积月累,开始生根发芽。
却不料再从父亲口中得知她的消息时,她已嫁作了人妇,且夫君意图谋逆。
父亲跟他说:“世家大族的儿女情长,在家族传承面前算不得什么,若你一意孤行,非婉婉不可,那灭顶之灾也会波及到镇国大将军府。”
和平年间,他们这些在开国之初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门世家,就成了皇权的眼中钉肉中刺。
被分割、针对,鸡蛋里挑骨头,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扣上勾结外贼的罪名,想要明哲保身都不能。
以陆王府为首的前朝旧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宇文家只有死死的攥着兵权,攥着同州铁矿命脉,才能不被取代,不被赶尽杀绝。
陆王府能有今时今日,只被抄家流放的下场,又何尝不是沾了郑婉婉的光?
倘若郑婉婉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只怕几个月前的那一天,陆王府就是血流成河了。
“少主若是肯襄助,这份恩情我郑婉婉没齿难忘,
他日西天城和鄂州,一定会是同州最强大的后盾。”
“可能我现在说这些,少主会觉得可笑,在我一个流放的犯人身上,的确看不到利益价值。
还请宇文少主给我一晚的时间,明日天亮,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少主你看,我所言非虚。”
郑婉婉说完,又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同州是铁州,矿山多,那势必粮食就少。
开采铁矿,在当下这个技术不发达的时代,人工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
既然朝廷想要回笼兵权,那针对宇文家的缺德事儿自然也没少做。
朝廷连叶州都不肯拨粮救人,更不用说同州了。
前段日子的洪灾,同州定然也受损了,开仓放粮会影响旷工的伙食,见死不救会失去民心。
宇文家现在的处境,不允许他们行差踏错半步。
光凭宇文少羽写封信给宇文老将军,他当然不会同意出兵。
但若是明日让他们看到,西天城确实能够拿出足够的粮食来供应同州,那他们的合作,就会成为一件必然的事儿。
两万人以内的兵,足够驻守西天城了。
郑婉婉现在要的,就是宇文少羽可以调动的那部分兵。
至于和宇文老将军的谈判,得等到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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