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祁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抬眸看向了跪着的三人。
他端着帝王姿态,冲李良贤道:“太傅,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是轩辕帝国,不再是大启了。”
“莫非太傅是想父皇了?才会在朕面前频繁念起大启二字。”
这番话,轻则是玩笑一句,重那就是送他去给先皇赔罪了。
李良贤深知,这是夜羽祁在敲打自己。
如今的少年帝王,已
不是幼时在他怀中咿呀学语的孩童了。
他愈发有帝王之姿了,帝王心术,也被他使的得心应手。
李良贤心中再怎么排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已不能再教皇上了。
他回道:“是臣一时糊涂了。”
说罢,他额头贴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在告诉夜羽祁,从此以后,他便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再也不会仗着帝师身份,屡屡冲撞圣上了。
“太傅年岁大了,确是越发胡涂了。”
“那处置宇文扩之事,便就这么定下了,不过先不着急将人送出京城。
待皇贵妃帮朕拿到凤州三十万兵权,再将其送出京城,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夜羽祁话音落地,跪着的三人齐刷刷的出声:“陛下圣明。”
夜羽祁神色稍有缓和,让他们三人退下了。
勤德殿的殿门开了又合,夜羽祁长舒了一口气。
也就只有在夜不群面前,他才能彻底放松。
夜不群见他朝自己看过来,便直言道:“陛下可是想立皇贵妃为后?”
夜羽祁不答反问:“九弟你是不是也不赞同朕这样做?”
夜不群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回道:“若陛下有此意,臣弟便想办法替
您扫清障碍。”
夜羽祁唏嘘道:“也就九弟你能懂朕了。”
“那这件事儿,便交给九弟了,她是朕年少时的慰藉,她身子又孱弱。
不知能陪朕多久,在她陪在朕身边的时日,朕想尽自己所能,让她如愿。”
“她事事替朕着想,朕自小便知她是个孝顺之人,可九弟你能信,废除宇文扩武功、将他流放至启西、拿回凤州三十万兵权。”
“这三件事,都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她只有朕了,朕可不能做她一靠就倒的无用之树,朕得做让她能心安理得依靠的巍峨大山。”
夜不群闻言,即便对此不甚了解,还是点头应着:“臣弟懂。”
“自她做了你皇嫂,你再未见过她吧?”
“今日你便留宿宫中,我让你皇嫂的小厨房给你备些好吃的。
你尝尝启东的饭菜,甚是可口,我们一家人是要好好聚一聚,说说体己话了。”
夜羽祁心情大好,从龙椅上起来,行至夜不群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腕。
夜不群也不拒绝,跟着他出了勤德殿的后门,一路朝着勤凤殿走去。
途中兄弟二人说说笑笑,好不恣意。
夜不群说的每句话,都能让夜羽祁龙颜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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