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震拉住郑麒雄的手,让他先把雨烟放开,等大夫瞧过病了,问大夫总比问什么都不知道的雨烟好些。
郑麒雄方才冷静了下来,让雨烟上楼了。
三楼,卧房。
大夫隔着帷幔给郑婉婉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一只手抚着胡须,不停的上下来回动着手。
陆诰静静站在一旁,看看帷幔后的郑婉婉,又看看捋胡须的大夫。
“都诊治了许久了,到底如何?”陆诰负手而立,问着。
“你莫慌,莫慌,这才把了不到一
刻钟。”
“你娘子这脉象,一会儿像鬼一会儿像仙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老大夫愁眉苦脸说着。
陆诰一道严厉目光朝着雨烟看过去,似是在质问她怎么找了个神棍来?
雨烟瑟瑟发抖,不知该说什么。
这位老大夫,是几个月前来鄂州安家的,百姓们都说他医术高超,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她这才去寻的。
郝随意就没陆诰的好脾气了,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胡须,“你少装神弄鬼,治不好就滚蛋。”
“哎吆歪。”大夫被揪疼了,伸手打着郝随意的手,“你个乡野莽夫,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无论如何闹腾,他都没松开给郑婉婉把脉的手。
陆诰看他尽职尽责,便将郝随意给拉开了。
老大夫垂眸、聚精会神的又把了一刻钟多,方收回了手。
“如何?”陆诰紧张问着。
“她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加之操劳过度,晕了过去。”
“就这些?”陆诰等了会儿,见大夫已经起身去写方子了,跟到桌边追问着。
老大夫回眸,凝视着他,反问:“不然呢?”
“我夫人的身子,再无其他不适?”陆诰确认到。
“无。”老大夫应了声,拿起毛笔蘸
了墨汁,洋洋洒洒写下一副药方。
“记得药得用好的,看你这家世不错,怎能把夫人熬成这个样子?气血双亏,哎!”
“每日两次,午饭与晚饭时分各服一次,三日后再寻我诊断。”
大夫将方子交给陆诰,便兀自去收拾药箱了。
陆诰问他郑婉婉何时能醒来,他说时间到了自会醒来,若是着急,寻个女大夫给她来上两针,她也能马上醒来。
陆诰又拦住他问了许多,直到确定他真的会医术之后,方放他离开。
陆诰把药方给了雨烟,让她去抓药。
郝随意不放心大晚上她一个人出门,跑去陪她了。
陆诰坐在床榻边上,掀开帷幔,瞧着郑婉婉憔悴的脸。
脸上布了些伤痕,他不忍去轻轻触摸,只得定定看着。
“看来之前西天城那个是庸医,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只剩下十年的寿命。”
陆诰说着,蹲在了床榻边上,他只敢抓住被子一角。
知晓郑婉婉胳膊上有伤后,连她的手指他都不敢碰了。
“你说人要爱惜自己,可你总是冲在我前头。”
“有时候,我也不知我所做的是对是错。”
“婉婉啊,比起你的果断,我的犹豫显得是那么的难堪、腌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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