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子染了她的体温,触之温润润的,很是舒服。
她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皑皑白雪,银装素裹的,好似要将这世界上一切的肮脏与不公都覆盖掉。
雨烟搬来了一张椅子,铺上了垫子,轻声说着:“娘娘,还是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郑婉婉回头,冲她莞尔一笑,“我没事儿的雨烟,你和芹莲不必时时刻刻都忧心我。”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当好好的,这道理我懂。”
“我们一路走来,送走了不少同伴,日子不也是这样一天天过着吗?”
雨烟听着这番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娘娘在笑,可她总觉得娘娘脸上写满了悲伤。
雨烟说不出多情真意切的安慰话,她不是娘娘的陪嫁,总觉得话说多了便过了,会显得虚假。
可她真的心疼娘娘,觉得她是个可怜人儿,至今都未享受过阖家欢乐。
到现在,郑二公子还在轩辕,过的好与不好大家都不知。
“娘娘,先喝些暖胃的汤。”
“你肠胃不好,如今又是三个人,即便是不饿,也要多少吃一点。”
芹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至二人跟前,雨烟忙去搬了小几放在郑婉婉手边。
“你们两个也喝一点。”郑婉婉声音温润道。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分别盛了一碗,坐在她左右陪着她。
陆诰处理公务时,便在一楼。
他端坐在椅子上,身影挺拔,帝王之姿尤其明显。
他不怒而威,尸山血海踏过的人,即便是一言不发,身上那股狠厉的威严,也叫人心生敬畏。
“早知夜昭承会反水,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急不可耐。”陆诰声音冷冷的。
“罢了,反正也不打算与天缘长期合作,她自已要作茧自缚,日后便怨不得旁人。”
“启东情况如何了?派去的人能见到宇文少主吗?”
沈尤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将他递给自已的纸条扔进炭火盆子里烧的透透的。
轩辕与北燕达成‘友好结盟’后,便互通贸易了。
燕京城里也混入了不少轩辕细作,陆诰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重要之地,那些细作又发现不了。
让细作将燕京城欣欣向荣的景象传回轩辕,亦是另一种震慑对方的方式。
而与此同时,沈尤训练的那些暗探,亦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轩辕,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明确,救出宇文少羽。
“唉。”沈尤叹息一声。
“暗探的密信传来了不少,但都是说宇文少主足不出户,负责看守的又是护京军。”
“毕竟现在陛下你的二舅哥还在启南领兵呢,我们也不好正面与护京军起冲突。”
“我寻思着吧,这轩辕皇帝安排护京军看守宇文少主,就是另有深意。
若是宇文少主真逃走了,那他一个罪名按在郑二公子头上,要斩杀郑二公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瞧着宇文少主那意思,是不想离开启东的,如今他的姐姐、也就是轩辕皇后,诞下了大皇子。
宇文家依旧是手握重兵啊,说不得这以后的轩辕天下,就是他外甥的了,要换作是我,我肯定是拼一拼的。”
沈尤说的头头是道,咂巴着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陆诰毫不留情的给他泼冷水,“你要是皇帝外戚,便是死的第一个。”
沈尤一个滑跪,抱住陆诰的腿,装作大哭:“陛下饶命呐,臣再也不口无遮拦了。”
“北燕谁人不知陛下心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纳嫔妃?谁敢在您跟前提啊,那不是掉脑袋的事儿吗?”
“臣就是想做外戚,也没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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