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哀家的承儿,生养孩子时哀家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在她身边陪着。
你们既得圣宠,便帮着哀家多在皇帝耳边念叨念叨,让哀家有生之年见上承儿一面。”
“如此,哀家日后去到地底下也能瞑目了。”
楚明月听着这掏心窝子的话,顿时仿若感同身受,她侧了侧身子,回着:“母后放心,成妾会常跟陛下提提的。”
李灵儿在宫中久了,知道的多,她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她道:“二公主和亲乃是国事,国事陛下向来是不允我们后宫妇人插手的,臣妾们也是有心无力呢。”
“哎呀母后,玄儿这时候该找娘了,臣妾告退。”
太后知晓李灵儿是坚实的皇帝党,留她在这里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遂由着她去了。
可是楚妃,就被太后留下来说教了。
……
五月初,陆诰和郑婉婉回到了燕京。
因着那座金子宫殿到底是地底下掏出来的,陆诰横竖不许郑婉婉住进去养胎,让芹莲把后门锁了起来。
朝中事务、家中内务,都由陆诰一人负责,她让郑婉婉吃饱喝好,睡够养好便行了,其他的一应事情,都不让她操心。
胡云香更是花重金请了稳婆,早早的就安排住进了陆府,好吃好喝好招待,随时准备给郑婉婉接生。
陆义震则领着陆明东,买了上好得柔软布料,请了西天城和燕京最好的绣娘,给郑婉婉的孩子做衣裳。
他出手阔绰,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用了。
置于陆义琴夫妇,也是准备了好些东西,不过比起其他两家,就显的太寒酸了。
陆义琴将准备的东西整理在册,交给了喻昌,“你送去宫里吧,我这个样子被婉儿她们瞧见了,难免会多想。”
自从得知了女儿的死讯,陆义琴短时间里苍老了十多岁。
喻昌接过册子,安慰着:“你放宽心些,日子还要往下过,我们还有飞儿。
要是让他瞧见了你这个样子,又该担心了,如今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就要担起家中重任了。”
喻昌声音中带着苍凉萧条,他一提起喻飞,陆义琴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你说飞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我们省心?他姐姐都折在了西域,他怎么还不愿意回来?”
“他还是个孩子,能做什么?谈什么给他姐姐报仇?”
陆义琴哭红了双眼,望着夫君道:“要不我去西域把他接回来吧?”
“你糊涂了?”喻昌怒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得罪阿诰和婉儿吗?”
陆义琴闻言,眼泪更甚,一时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都止不住,“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的一双儿女都死在了西域,那你让我怎么活?
燕京有二十万将士,平定西域他们不去,怎么就非得平民百姓去?我心疼啊,我的心像刀子在剜一样的疼。”
这些话,清晰的传入了院中站着的陆诰耳中。
他退出了院门,站在院门口良久,方抬起步子,朗声叫着:“姑母姑丈可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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