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怀,你给天缘平津的守城将军去信,这次是我们和轩辕决一死战,他们要是敢插手,我一定叫他们知道什么叫灭顶之灾。”
“是,臣这就去给秦平津传信。”耶律怀应了一声,退下了。
陆诰握住了郑婉婉的手,示意她莫要着急上火。
见郑婉婉安静了,陆诰这才回头冲西天城的郡守道:“安排百姓们撤退吧,接下来要打一场硬仗了。”
“是,陛下。”郡守应道。
陆诰挥了挥手,站在他们身后的文臣武将,皆退下了。
一时间,高高的城墙上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婉婉,你许久没回燕京了,只怕是言儿行儿都会叫母后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们?”
陆诰温声细语的说着,温柔的眼眸盯着她看。
她眉头一蹙,生气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怎么能丢下你,丢下将士和百姓?大敌当前,我先屁颠屁颠的跑回了燕京,大家会怎么想我?”
“你真的烦死了,真会挑时候给我添堵,我懒得理你。”
“婉婉。”陆诰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哄着。
他说上阵杀敌是男儿家的事儿,女儿家就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将士们之所以在前线拼命,是因为身后是万家灯火。
而这一盏盏的灯火,是母亲盼儿归,是妻子忧心丈夫,是孩子眼巴巴的等着父亲。
陆诰说,他也想要这么一盏灯,由郑婉婉亲手点燃的、盼他归的灯。
郑婉婉闻言,钻进了他怀里,她双臂抱着他窄窄的腰,谈起了从前。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流放时,你总是装的弱不禁风,那时候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我那时候便想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半路上。”
“之前我们有许多恩恩怨怨,我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同你说一声对不起。
陆诰,对不起,郑家女对不起你。”
这句话,是她替原主说给陆诰的。
陆诰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是我对不起你,婉婉,过去有很多个时刻,我都是对不起你的。”
陆诰还欲细说,郑婉婉抬起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
她自认为不是个度量大的人,听到一些自已不爱听的话,她恐怕会生气。
既往不咎,是对过去最好的告别。
若是知晓过去做的不够、不好,那日后便做的更多、更好。
何苦要揪着已经发生的事情,折磨自已,破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呢?
常言道:难得糊涂。世上事,哪儿能件件分明呢?
她不愿听,他便不说了。
“天黑之后,我要去开战的地方种一些东西,颜莫说耶律颜可也许已经带着巫马阿依娜回了轩辕。
对方说有四十万的大军,但实际上我们要抱着对战百万雄师的态度。”
郑婉婉望着同州的方向,问陆诰:“你说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守住西天城?”
“能。”陆诰不假思索的回着。
西天城的后面就是燕京,若是西天城都守不住,那北燕也就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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