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红儿递给夜昭闻的帕子早已被泪水浸湿透了。
夜昭闻才不管这是在楚萧寒的卧房外,她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楚天明的腰,呜呜哭着。
半个时辰后,大夫从屋中出来,脸色难看。
“我爹如何了?”楚天明问着。
大夫叹息了声,回道:“老将军身上本就有许多旧伤,近来又忧郁过度,一病就容易加重。
年纪大了,哪里经受得住身心两重折磨?少将军,容我说句实话,老将军这是数着天儿过日子啊。”
夜昭闻听闻这话,扭头下巴搭在了丫鬟红儿的肩膀上,又呜呜哭了起来。
“给我爹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治好。”楚天明冷眼看着大夫,命令着。
大夫有苦难言,只得看向夜昭闻。
可夜昭闻只知道哭,指望她帮自已说话,根本指望不上。
大夫唇瓣动了动,到底是把“药石无医”四个字压进了心里,拱手为难道:“定当尽力而为。
少将军,那我这就去给老将军抓药了。”
楚天明挥了挥手,管家领着大夫离开了。
他一步跨进门里,就见楚萧寒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嘴唇也干裂开。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就瘦了一大圈儿,脸上颧骨高高凸起,连呼吸都很薄弱。
“少将军。”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叫着。
楚天明没回答,他径直来到床榻前,站了许久许久。
直到屋子外面传来副将一声“将军。”他方才转身,出了屋子。
副将往屋中张望了一眼,问着:“将军,老将军情况可还行?”
楚萧寒没病倒之前,隔三差五就要去军中一趟,要跟士兵们练练拳脚,跟副将们斗斗兵法。
可自从病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出过自已的院子了,军中将士对他甚是怀念,可也不好冒然来府上打扰。
“希望我们凯旋时,爹还健在。”楚天明的声音透着悲戚。
副将原是想进去瞧一眼,可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开拔了,片刻都耽误不得。
副将道:“将军,我们得出发了。”
楚天明迈步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生怕自已走的慢一些,就走不出这道门了。
夜昭闻紧紧的抓着红儿的手臂,等楚天明彻底走远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红儿,你说老将军能不能熬到夫君回来?”夜昭闻看看楚天明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闷沉沉的屋内,问着。
“公主,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熬过这一遭的,等他醒了,我们多说些让他宽心的话,他自然慢慢就好起来了。”红儿道。
老将军想告老还乡,奏折一封封的往京城送,可要么石沉大海,要么飞鸽传信说启西不能没有老将军。
加上太后去了,又给了他沉重一击,这才病倒了。
也不知道陛下和摄政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些你那和北戎打仗的不都是少将军吗?
老将军已经很多年没出征了,有少将军效忠朝廷不就好了,为什么就非要留着老将军?
楚萧寒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体,再醒来时,已经是大年初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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